勿乞看了一眼這裡自得其樂的一眾人等,也不吭聲,只是走到了火塘邊,一屁股坐在了放聲高歌的高漸離身邊,拎起一個酒罈子,朝燕丹遙遙的敬了一把,然後舉起酒罈,將罈子裡起碼三十斤烈酒一飲而盡。
先天真水靈罡迅裹住了湧入的酒水,將酒氣急分解。勿乞打了個酒嗝,噴出一口酒氣,雙眸驟然變得無比的明亮。
這烈酒中混雜了不知名的藥草,大補元氣。勿乞這一罈酒灌下去,起碼增加了他修煉的裂天劍宗奠基功法五行運氣術三十年的修為。
雙目放光的勿乞大笑了一聲,丟開空罈子,又拎起了一罈烈酒灌了下去。這種白白佔便宜的事情可不多見,不趁機多喝幾壇酒,豈不是浪費了這次的機會?
燕丹笑了,他丟下燒鵝,抓起一罈酒和勿乞相互敬了一下,隨後也將烈酒一飲而盡。
重重的將酒罈子砸在地上摔成粉碎,燕丹大笑道:“子,你叫勿乞?見丹,你不害怕?不下跪行禮?”
勿乞已經狂灌了四壇烈酒,五行運氣術修成的後天五行之氣在經脈中急流轉,將烈酒中強大的藥力不斷轉化為奔湧的真氣。他看著燕丹大笑道:“這裡是英雄樓,不是狗熊樓。嘿,英雄見了皇帝,就該下跪行禮麼?若是如此,這英雄樓不來也罷,勿乞跑去皇宮裡找皇帝磕頭就是了!”
高漸離驟然停下了擊築,看著勿乞大笑道:“說得好!這裡是英雄樓,不是磕頭樓,嘿!”
丟下手中樂器,高漸離也拎起一罈烈酒,‘咕咚咕咚,灌了下去。
偌大的屋子裡,除了土臺上正在和荊柯相撲的那熊妖惱怒的瞪了勿乞一眼,也只有秦舞陽目光不善的朝勿乞看了又看。其他人都是大笑出聲,紛紛舉起美酒暢飲。
荊柯大喝了一聲,將那熊妖一腳踢開了幾步,擦著汗從土臺上大步走了下來。那熊妖鬱悶的仰天咆哮了一聲,身體漸漸扭動,逐漸化為一條通體青黑色的彪形大漢,悶悶不樂的一屁股坐在了土臺上。勿乞說的狗熊樓一詞,可是大大的得罪了這頭熊妖。
拎起一罈酒,荊柯走到了勿乞面前,低頭看著抱著酒罈子暢飲的勿乞大笑道:“子倒是有趣,也有幾分膽子。嘿,就我們的那些後人,一些不成器的東西,見了我們都兩腿軟,你子能在我們面前放聲談笑,倒也有種。”雙眸中稜光驟現,荊柯望著勿乞大喝道:“燕不羈的那些私生子,是誰殺的?”
荊柯一聲大吼,震得英雄樓都跳動了幾下。
勿乞翻了個白眼,朝荊柯冷笑道:“就是為了這個問題?巡風司沒能查清楚麼?為了讓我們公子繼承燕樂公的爵位和官位,呂國鐵家和盧氏聯手狙殺那些公子,這有什麼好奇怪的?”
荊柯雙眸一凝,他冷笑道:“那些子的死活我們不管,燕不羈的死,可和你們公子有關?”
丟下酒罈,勿乞跳起來指著荊柯笑道:“上將軍何出此言?不說其他,以鐵家和盧氏的力量,能殺了燕不羈?上將軍要查案,可不要從我們公子這裡下手。勿乞承認,我們殺了一批還沒得到承認的公子,但是前任燕樂公之死,和我們公子可沒半點兒關係。”
荊柯死死的盯了勿乞一眼,突然笑了起來:“是和你們無關,老子只是嚇唬嚇唬你,子膽量不”
勿乞深深的看了荊柯易衍,淡然笑道:“上將軍叫勿乞上來,就是為了嚇唬嚇唬子?就算上將軍再窮極無聊,怕是也不至於無聊到這種程度罷?”
燕丹站起身來,帶著一股濃濃的酒氣來到了勿乞面前。
上下打量了勿乞一陣,燕丹沉聲道:“大燕開國兩千餘年,宗室之凍死傷無數。但是不羈孩兒,是第一個被刺殺的大燕宗室宗主,第一個被刺殺的大燕公爵。此案將由中承高漸離、上將軍荊柯親手負責調查,你要負責協助他們,看看背後到底是誰敢對燕不羈下手。”
燕丹的面色極其嚴肅,勿乞看著燕丹的面孔,突然輕聲問道:“陛下,是在害怕什麼?”
勿乞輕輕一言,燕丹、荊柯、高漸離等人一起面色慘變。
只聽‘咯咯’幾聲響,燕丹等人腳下厚重的石板突然裂開了無數縫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