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車的車窗突然被人開啟。白竹兒從車窗裡探出半張面孔,用力朝這邊招了招手:“勿乞先生可在?公主有事找你。快點,快點,公主心裡很不痛快呢。”
車門略微一動。勿乞已經一溜煙的竄出了車廂,兩個起落就到了那架馬車前。淡淡的水汽纏繞在勿乞身邊,天空密集的雨滴還沒落下就被水汽震飛,一滴雨水都落不到他的身上。勿乞端正了神色,肅容站在馬車邊深深的鞠躬一禮:“勿乞謝過公主,殿下上次送來的回禮,實在太重了。”
一隻玉手按住了白竹兒的面孔。將她一把推到了一邊去。披散著長的鄣樂公主皺著眉頭從車窗裡露出了大半張面孔。她瞪了勿乞一眼,壓低了聲音低聲呵斥道:“少說這些有啊沒的,那點東西算什麼。要你這樣惦記著?今天那裝模作樣的女人的問題。你聽到了?你的答案是什麼?”
“我?”勿乞駭然指著自己的鼻子。下意識的問了一每。
“對啊,你的答案是什麼?”鄣樂公主不轉睛的瞪著勿乞,低聲呵斥道:“江山和紅顏,長生和紅顏,你看重哪個?還有。後面絮絮叨叨一長串什麼什麼知啊懂的,你的意見是什麼?。,
勿乞猶豫了一下,車廂裡突然五色神光大盛,鄣樂公主瞪圓了眼睛望著勿乞輕喝道:“快說,不許和本宮打馬虎。今天必須給本宮三個答案。否則本宮就拆了燕樂公府!,。
沉吟了片刻,勿乞看著鄣樂公主笑了起來。他豎起子一根手指,輕聲說道:“江山,是說的男人的事業。”
鄣樂公主皺了皺眉,緩緩點了點頭。
在大燕朝,這江江,自然是燕丹的,誰也不敢就這麼公開回應江山的問題。勿乞以男人的事業替代江山,實在是應有之意。否則大燕朝任何一個權貴說江山是我的。第二天說不定就被巡風司抓進大牢滅。了。
點了點頭,勿乞繼續說道:“功名利祿,富貴前程,兵戈鐵馬萬里覓封侯。男人為了一條金腰帶。可以殺人放火。可以殺人盈野。但是那功名利祿是汪洋大海。男人就是海上一條船兒,那知心的紅顏。就是男人的港灣。沒有港灣的船兒,遲早會在暴風雨傾沒。”
怒氣衝衝的鄣樂公主突然變得開心了起來,一對美眸眯成了一條線,笑呵呵的看著勿乞:“第二個問題!”
勿乞琢磨了一陣,緩聲長吟道:“問世間情是何物。直教生死相許。天南地北雙飛客,老翅幾回寒暑。歡樂趣,離別苦,就更有痴兒女。君應有語,渺萬里層雲,千山暮雪。隻影向誰去。”
深深的看著鄣樂公主,勿乞沉聲道:“長生是一片天空,青天萬里,無窮無盡。求長生者,是一支大雁,縱能高飛萬里。若是失了伴,孤雁又有什麼趣味?總得比翼雙飛,鳴聲相合。那長生路上。才不會走得孤寂淒涼。長生長生。若是這長生路上只得一人。求長生作甚?”
鄣樂公主呆了半晌他,她喃喃唸誦了一番勿乞無恥到竊的詞句,突然幽幽的嘆息了一聲:“還有呢?,。
勿乞看著鄣樂公主。壓低了聲音輕聲說道:“若是有一女子知我、懂我、信我、愛我、不惜一切的為我。為了我而付出一切,那我就愛她、護她、寵她、順她。將滿腔心血都傾注與她。風雨同丹,相濡以沫,在茫茫紅塵相互扶持。相互依偎。不棄、不離。”
車廂裡五色神光再次熾盛。四周風雨驟然停歇。烏雲後隱隱有淡淡的光芒射出。眨眼間薊都上空的烏雲消失無蹤,一輪明月高照,滿天青光耀目。照得薊都偌大一座城池纖毫可見。
眉開眼笑的鄣樂公主看著勿乞追問道:“你說的是真的?”
勿乞聳聳肩膀。淡然道:“如果有。自然是真的。,。
鄣樂公主眼波流轉。突然放下車窗簾子。趕車的宮禁衛輕噓了一聲,車駕迅遠去。
勿乞看著車駕遠去的方向,過了一會兒。這才抬頭看了看天空明月。月光如水,灑了他一身都是。
其實。我最後一句想要說:月光如口水,灑了勿乞一身都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