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呼海嘯般的‘萬歲’聲,燕丹帶著一絲沙啞和疲憊的聲音清清楚楚的傳遍了薊都。“鄣樂公主金丹成就,今日大喜,諸公進宮歡宴。以傳訊法陣通傳大燕,普天同慶。”
略微頓了頓,燕丹的聲音再次響起:“吾此次閉關三年不理朝政,今日出關恰逢鄣樂成就金丹人仙,實為大喜之兆。自三日後,回覆三日一朝,處理大政務,諸公休得懈怠,這三年來所有重要檔案卷,三日之內都得齊備。”
勿乞、盧乘風聽了燕丹的話還不以為然,聶白虹則是詫異皺眉道:“燕皇親朝處理朝政?最近沒生什麼事情,有什麼值得他親自處理的?數百年來,不都是督撫八王和議朝政麼?雖然督撫八王換了好幾輪人了,但是也不見他親朝過?”
搖搖頭,聶白虹沒把這事情放在心上。他一把拎起韋笑笑,對盧乘風說道:“本宗此番前來,是收你為徒的。裂天劍宗有秘傳補天陣訣一部,恰好符合你的心思。燕皇設宴,你身為燕樂公,是必須入宮赴宴的。本宗就在你府等你,宮宴後,你回來正式拜師吧!”
聽了聶白虹的話,盧乘風詫異的看向了勿乞。
勿乞淡然一笑,朝盧乘風點了點頭:“裂天劍宗乃上古仙人傳下衣缽,補天陣訣應該是一部非同可的陣法妙訣,公子拜入裂天劍宗門下,我們正好相互照應。”略微頓了頓,勿乞沉聲道:“裂天劍宗需要公子封地上的靈石礦脈,公子也需要一個強大勢力的支援,公子拜入裂天劍宗門下,正是相得益彰。”
勿乞說話很直截了當,將裂天劍宗要收盧乘風入門的緣由直接點了出來。聶白虹也不以為杵,只是輕輕頷看著盧乘風。低頭思忖了片刻,盧乘風開顏笑道:“勿乞說的極是,拜宗主為師,果然是相得益彰。”他順勢跪下去,先向聶白虹磕了幾個頭,將這師徒關係先敲定了下來,然後站起身,指著昏迷的韋笑笑說道:“這韋氏的女子,就有勞師尊了。”
聶白虹欣然道:“好,本宗這就去落韋氏的人,你們只管進宮赴宴就是。”一把拎起韋笑笑,聶白虹化為一道白虹瞬間遠去。只聽燕樂公府門前一陣驚呼聲傳來,剛剛從天地異變回過神來的韋氏眾多護衛紛紛被聶白虹以**力裹挾打走,一團白光眨眼間就衝出薊都城外。
了一下儀容,更換了大燕朝正式的公爵儀服,盧乘風搖身一變,變成了一個儀容尊威儀隱隱的大燕公爵。勿乞招呼了羅克敵、馬良、張虎、胡威等人一聲,一行人都分別更換了官服,帶上了大群護衛,策騎匆匆朝皇宮的方向行去。
盧乘風繼承了燕樂公的爵位,還繼承了左國正的官職。作為負責監察大燕西方三十七諸侯國事務的左國正,盧乘風身邊大屬官能有數十人,故而勿乞等人現在都掛上了左國正弊府屬官的職位。以勿乞而言,他現在的職位就是左國正屬下的監國使,如果他離開大燕,去大燕西方三十七諸侯國內巡視,所到之處,他的身份就和那些諸侯國的國君身份相當。
如此然而獨特的職位,勿乞等人自然有資格參加皇宮的宴會。
眾人出府的時候,大街上已經多了無數的車馬人流,盡是趕去皇宮赴宴的大燕朝豪貴。大燕朝宗室百宗的宗主,眾多有爵位的貴族,三相九卿諸部官員,以及眾多世家門閥的家主長老,只要是有身份、有臉面的人,都得急匆匆趕向皇宮裡去。
這些大貴族和重要官員加起來就過萬人,加上他們的隨行護衛,黑壓壓的人流、車馬順著一條條大街朝前湧行,要不是薊都的街道都格外的寬敞,這通行就成了大問題。
進入皇宮,按照身份高低貴**流被迅分流去了皇宮內九重宮殿群的各處宮殿樓閣。
能夠有資格進入大燕朝皇宮最高一重的朝政大殿‘沖天殿’內歡宴的,自然是督撫八王、百宗宗主、眾多公侯、三相九卿等重臣、世家門閥的家主長老等重要任務。這些大燕朝頂尖的核心貴族加在一起不過千人左右,偌大的沖天殿內海顯得空蕩蕩的,所以進入沖天殿的眾多豪貴,還能按照身份高低,分別帶一個到三個隨從進入大殿。
以盧乘風燕樂公、左國正的爵位和官位,他有資格攜帶三個隨從一併進入沖天殿歡飲。跟隨他進入大殿的,就是勿乞和張虎、胡威三人。擁有先天修為的羅克敵和馬良有點苦澀的對望一眼,只能乖乖的跟著宮廷禁衛去了屬於下層貴族和官僚飲宴的宮殿。兩人也清楚,和張虎、胡威比起來,他們還不算盧乘風的心腹,自然不會有機會進入沖天殿。
雄偉異常、陳設古樸厚重的沖天殿內,整整齊齊的擺放著一席席長三尺六村的黑漆條案,上面已經放置了一些餐具、酒器。進入沖天殿內的眾多豪貴在禮儀官的指引下,嚴格的按照身份高低一一落座。
勿乞三人坐在了大殿最後面的區域,在勿乞身後,就是兩排編鐘、鼓架,過五百人的樂師正在輕輕的除錯自己手上的樂器,準備宴會開始時吹奏歌曲。
從勿乞所在的位置朝前看去,只能看到無數人的背影和黑壓壓的腦袋,他甚至看不到盧乘風到底坐在哪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