拿著密信,晉王冷笑道:"不妨,今夜就演一場好戲吧。"
月上枝頭,肇啟帝在政務殿看著奏章,塗山城之禍,就如同一條引線,終於將朝廷中的事情引爆。
"陛下……晉王殿下有急事聽宣。"侍衛匆匆走了進來,肇啟帝頷首道:"請二皇弟進來吧,賜坐。"
"想不到皇兄這麼晚還在批閱奏章。"晉王其實覺得,也許這麼晚來,能看肇啟帝一身就寢的衣服,不過似乎肇啟帝的勤政比他想想的還要誇張。
肇啟帝雖未一身朝服,卻也正襟危坐,一身氣度雍容。道是讓晉王想起了很多年前,第一次見到肇啟帝的時候的樣子。
十多年過去,現在的肇啟帝似乎與當年並無二致,目光溫柔,氣宇不凡,沒有先皇的凌厲,卻有著仁慈。只不過晉王很清楚,肇啟帝的仁慈是對於他的臣民而言,對於他的敵人,肇啟帝從來沒有手軟過。
這樣的肇啟帝,晉王不覺有些諷刺,太過虛偽。
"父皇尚且從未怠慢過政務,何況我的能力尚不及父皇之萬一?"肇啟帝放下筆道:"二皇弟入宮定是有十分緊要之事吧?"
"陛下可知……兵部尚書與領國將軍常有書信往來?"晉王緩緩說完這句話,肇啟帝溫柔的雙眼依舊不見半分波瀾,看來果真有意外了。
"若是普通書信,二皇弟定然不會來找朕了。"肇啟帝目光一轉,然後道:"信中的內容,說了什麼?"
"談及了曌國接下來對邊境的調兵、佈防、將領等軍機。"晉王很清楚,這件事意味著兵權的洗牌。
"臣身為軍機大臣,自然是來請旨的。"晉王恭敬地看向肇啟帝,將密信呈交給肇啟帝。
"來人,命刑部尚書與晉王隨行,先將兵部尚書收押。"私通領國,談及軍政要務,已經是通敵之行為,肇啟帝並未立刻檢視密信,只是直接下旨。
晉王不會隨便栽贓通敵賣國這種大事,此事既然說了,至少也是證據確鑿的了。
"謝陛下……"晉王露出一抹莫名的笑容,退了出去。
塗山城出事,這封密信便正好落入晉王的手中,恐怕這次初丞相的相位是保不住了。肇啟帝輕輕談了一口氣,恐怕明天的朝議又要熱鬧了。
兵部尚書被捕的訊息傳得非常快,私通敵國的罪名可不小。與兵部尚書相關的勢力,只要有人有心繼續鬧下去,不知道這朝堂上多少人會因此而失了性命。
肇啟帝握著紙箋,只是一封信,透露的訊息已經很多,看了這落款,應當是兩月之前的事情了,而到目前為止,邊境尚且沒有急報,莫不是這封信被截下後,還有其他的訊息也被晉王截下了?
這密信已經看了很多遍了,究竟晉王是如何得知這個訊息的?
"陛下,軍器監的監令突然求見。"侍衛突然走了過來,肇啟帝微微皺眉,軍器監乃是軍政大臣手下的從三品官員,這種時候為何突然來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