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漸深,院外吵吵鬧鬧地聲音漸漸消散,黑夜變得寂靜了下來。
閨房之中,紅燭昏暗,靜謐地燃燒著。
顧予獨自坐在凳子上,先辦事後談事是他一貫風格。
擘開二指花瓣,徘徊輕籠慢挨,源頭活水汩汩而來。
元瑤兒又羞又喜,羅裙高提,紅衫跌落,素足晶瑩剔透,腳丫輕蜷,繡鞋落地,雲鬢亂抖,烏雲蓬鬆。
熱燎火燒生疼後,她的眉兒皺著,顫欽欽地抖了抖,螓首伏在脖頸間,嬌憨地埋怨道:“妾身還以為公子嫌棄妾身呢,鬱鬱寡歡了好長時間。”
顧予停下,閉眼感受著,泉眼無聲細細流,樹陰照水愛晴柔。
那晚太累。他試圖解釋。
轉念一想,無論如何都過不去,索性岔開話題,問道:“前些日子糾纏你那陰鷙公子到底是何人?”
元瑤兒閉眼輕輕嘟著紅唇,似是不滿地嗔道:“這當口,公子提他做什麼?”
顧予挪開用力的雙手,問道:“我尋他有事。”
元瑤兒吃力,喘息了一口氣,道:“他叫侯彥之,好像來自蜀地,其餘的妾身就不知了。”
“可知他住哪?”
“妾身未曾留意打聽他住何處,只聽說他時常會去城北一家名叫洛神的畫館。”
“洛神?”這次輪到顧予驚訝了,問道:“這畫館名字可有出處?”
元瑤兒低聲答道:“不清楚。不過聽說畫館的東家是一名女子,想是那女子的名字。”
歪著頭想了想,突然輕聲道:“對啦,妾身有一次曾聽說,畫館這位東家,和公子所在的鎮邪司庶部有些關係呢。”
庶部。顧予不自覺中右手微微用力,留下幾道紅色的印記,問道:“可知是什麼關係?”
元瑤兒吃痛,一陣暈眩一陣酸,皺著眉頭,道:“具體不清楚,大概是生意來往吧,不知是哪位大人喜愛書畫。”
庶部大多是些粗鄙的武人,還會有誰?顧予被她內卷箍得一緊,舒服地輕哼了一聲,這倒是個不小的線索。
“公子。”元瑤兒嬌媚地白了他一眼。
顧予哪還不知其意。
一夜在驚濤波浪中渡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