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瑤兒卻像是會錯了意,嬌軀下意識一縮,又回到了剛才的姿勢,在顧予耳邊將這首詩唸了兩遍,無力吐氣道:“公子此詩可有名字?”
“無題。”顧予想了想,好像就叫無題吧?
元瑤兒眼前一亮,急忙道:“公子此詩可否贈予妾身?”
贈詩?
顧予疑惑,不已經是了嗎?
對了,元瑤兒睡一晚多少銀子來著?上次好像聽說最低都是五十兩。
五十兩,一個元瑤兒的價格有點低呀,何況自己還沒睡呢。這生意有點虧。
算了,就當新店開張做活動吧,當即點頭應了。
“就叫德馨居贈元瑤怎麼樣,公子。”她輕輕伏在後背。
“……”什麼德馨居,別亂說,我不是那種人。顧予臉黑。
“公子。”元瑤兒嬌憨地喊了一聲,扭了扭嬌軀,似是埋怨似是暗示。
別亂動,老實點。顧予又試了試彈性,轉移注意力,問道:“無疆縣是不是有青樓死了人?”
元瑤兒不明所以,回答道:“是呀。”
“什麼情況?”顧予詢問。
元瑤兒猶豫了下,繼續趴著道:“是鳳雅閣的幾位姐姐,聽婢女說,她們去世前,曾每天晚上都做噩夢,夢到有一個女人就站在視窗,推開窗子時發出咯吱咯吱聲整夜在叫,有時候還會叫喚她們的名字。”
“因為不敢開窗,幾位姐姐就躲在被子裡,但越躲那聲音就越響,將人嚇醒。每次一閉眼睡下便是這樣,時間一長,變得精神極為憔悴,再加上食不甘味,形容消瘦,身體變得越來越差,後來不知為何,就莫名去世了。”
“沒死客人?”顧予奇怪,青樓不是應該晚上營業,白天睡覺的嗎。晚上那裡應該是搥床搗枕,架肩擊轂,上碰下撞,鞭炮齊鳴才是。
“沒死。”元瑤兒輕聲細語,道:“這幾位姐姐都是半年前鳳雅閣去世的一位花魁院裡的紅倌,自從她去世後,去她們院裡的人本就少了很多。她們每晚做噩夢後,更是形容憔悴,幾乎無人願意去她們那裡歇夜。”
“那花魁怎麼死的?”
元瑤兒換了個姿勢,讓自己舒服一些,說道:“她叫憐心。以前在鳳雅閣當清倌人時,姿色才藝雖然尚可,但只能算是中等之姿,可當不了花魁。”
“後來她遇到了一個男人,自稱是畫師,對妝容頗有研究,經他的指點調教,果然變得容顏絕色。後面聽說她喜歡上了這個畫師,不但與他鋪堂,甚至經常與他外出。”
“只是不知為何,一年前她開始變得鬱鬱寡歡,神情恍惚,後來有一天就直接跳了樓。”
說到此處,元瑤兒輕輕嘆息一聲,不免有些自怨自艾。她們說是花魁,不少千金公子為之瘋狂,但真正的仁義君子又何曾正眼相待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