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山海眉頭一皺,抽刀在後院轉了一圈,又躍上房頂掃視,見一切無恙,才放下心來。
“吱吱!”
“唧唧!”
夜色漆黑,寂靜的夜空中,傳來了老鼠的叫聲。
“他孃的,爺都沒得吃,你們想吃個屁。”祝山海略顯煩躁,掏了掏耳朵,沒有在意,以為是前院燉雞的香味把它們勾了過來。
在後院坐了一會,藉著月光,抓了一隻體型碩大的老鼠,竟比三四個月的小貓還大,鼠須斑白,想來年紀已大。
此刻,它的嘴角竟叼了一塊血淋淋的不知名肉塊。
“這東西哪搞的肉?”祝山海面色微變。
早上押麻七回來時,他們就將麻七家抄了一遍,家裡空空蕩蕩,米缸裡的米都不足半石,別說肉,就連青菜都找不出一根。
當時,祝山海等人還罵罵咧咧,屯裡的人不是說麻七家天天大魚大肉,那肉香味四溢,隔得老遠都聞得到,還以為來他家,不缺吃食,誰曾想被餓得前胸貼著後背。
“腐肉!”
祝山海從它的口中奪食,用手一捻,鼻子輕嗅,臉色立刻露出了噁心厭惡的神色,將那老鼠和肉遠遠扔出,找了個水缸,打出水來洗手。
約莫又過了半個時辰,他的肚子裡餓得咕咕直叫,起身喊了附近的一位保長守在後院,自己跑到了前院。
噼裡啪啦地篝火搖曳。
燕無病坐在鍋邊,抬著一隻碗,慢里斯條地品著雞湯。更可氣的是,見他過來,還特意從碗裡撈出一根雞翅根細嚼慢嚥起來。
好哇!多少年的過命交情,在勾欄裡都是加過錢的友誼,你就是這麼對待兄弟的,連吃飯都不叫一聲?
祝山海憤憤不已,一屁股坐到了他的旁邊,一把搶過他的碗,從鍋裡撈出一碗雞肉,自顧自地啃了起來。
燕無病不滿道:“喂,雞爪給我留個,你又不是不知道我好這口。”
祝山海冷哼道:“某人自己吃獨食,好的都吃了,連這點雜碎角料都不願意讓我等吃了?”
燕無病目光斜睨:“你都不知道跑哪去了,我叫誰去?擅離職守,還好意思說我?”
“胡說!”祝山海反駁:“誰說我擅離職守了,我去替了萬年縣衙那兩捕快的班。他們過來沒說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