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此推論,這個假設也暫時可以排除。
但這樣一來,又陷入邏輯怪圈。真非真,假非假,那是什麼?
等等。
顧予腦袋靈光一閃,從邏輯上說,真假排列有4種可能。
我排除了真真、真假、假真,那就還有一種可能出現——假假。
兩個麻七,都是假的!
當排除了所有其它可能,還剩下一個可能時,不管有多麼的不可能,那便是真相。
顧予眼簾微垂,大腦高速運轉,一個個原本毫不相干的資訊片段,竟順著這條線逐漸串聯,合情合理了起來。
良久,他睜眼,道:“六哥,麻煩把昨晚的情況,詳細跟我說一遍。”他需要再驗證一些細節。
燕無病在家排行老六。年紀比他小的,都喚他一聲六哥。
此時,對方疑惑看了他一眼,見顧予神情嚴肅,不似要和自己內卷,便道:“昨夜二更,那周立起夜,在殿後走廊上碰到了周寡婦的鬼魂,嚇得大喊大叫,撞在柱子上,昏了過去。”
“殿裡守棺的幾人去檢視時,有人從樑上掉下一根細繩拉開了麻七的棺材板,想要偷屍。”
“這麼簡單的調虎離山之計,騙騙那些山野愚夫還行,但要想要瞞過我的雙眼,痴心妄想。”
燕無病不動聲色地掩蓋了他昨晚睡著剛醒,沒反應過來的真相:“被我發現後,斬斷了他勾屍體的繩索。那賊子不是我對手,見勢不可行,與我交手幾招就逃之夭夭。”
“確定是人?”顧予疑惑。
“是人。”燕無病點點頭,道:“如果我沒猜錯,應該是個女人。”
“女人?”顧予眼前一亮,思路變得更加清晰了。
燕無病道:“她的雙手雙臂和腰肢都很軟,與我交手時,我的幾大殺招,都被她用身體以高難度動作避開。尋常男人,就算是學過軟骨術,也很難辦到。”
顧予提出疑問:“殿後的周寡婦會不會也是她扮的?”
“應該不太可能吧。”燕無病一愣,顯然他還未曾這個方面想過問題:“周立那邊剛叫,這邊賊子就動手了。十幾息的功夫,應該沒有這麼快。”
如果出現在殿後出現的真是周寡婦,那倒能夠解釋丁文丁武兄弟身上陰邪氣息的來源了。
可他們完全不相干的人,如何牽扯到了一起?
周寡婦的事情暫且不考慮,先理清麻七的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