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看月門前,只見月門洞上的兩扇原本應該緊閉的大門,此時竟虛掩著,開啟了一條縫。
“是掌櫃忘了鎖門,還是有人進了內院?”二柱子有些猶豫,畢竟自己一個短工,無端跑進主人家內院,若是被人發現,有口也難說清。
“要是進了賊子,掌櫃一家不是危險了?”二柱子和周掌櫃算得上是遠親,終是沒有視而不見的鐵石心腸,於是小心翼翼推門而入。
穿過玄關。
房簷下,有些黝黑冷暗。
內院房門外,隱隱約約站著一個披頭散髮女人,她穿著黃色的衣裙,裙子上一塊一塊鮮紅的印記,像是猩紅的血跡。
手臂、大腿、後背的衣服有些破損,衣衫翻卷,身材豐腴,雪白的肌膚在月光下散發著森白的光芒。
女人一動不動站在窗外,勾著頭向望去,似乎在尋找著什麼。
“女的?”二柱子鬆了一口氣,他自信,以自己的體格,別說一個,就是來十個,他都不怕。
躡手躡腳地往前走去,走到石階下,屋簷下女人的影子彷彿淡了。
一股混雜著濃郁劣質香粉,潮溼淤泥的惡臭氣息鋪面而來。
陰涼,寒冷。
“人呢?”二柱子疑惑,走上臺階,在門外尋了一圈,竟沒有任何蹤影,彷彿剛才的一切都是幻覺。
地上,兩個四五寸長溼漉漉的腳印,隱約間騰起一股股陰冷森然的氣息。
“她剛才在看什麼?”二柱子皺眉,止不住好奇,湊了過去。
透過視窗破損的白紙,只見房內亮著一盞橘黃的油燈,燈光黑暗幽森,透著一股不同尋常的氣息。
裡面,一個看不清面容的男人將一個穿著黃色的衣裙、露著白花花胸脯的女人按在桌上,雙手死死掐著她的脖子。像是不將她弄死一點都不罷休。
女人的白生生的大腿緊緊箍著男人,手上拿著一根白綾纏在男人的脖子上。
突然。
像是發現了有人在偷窺,女人扭過頭來,蒼白地令人發瘮的臉上,湧起兩團詭異地嫣紅。
她朝二柱子咧嘴一笑,手上的白綾一用力,男人的頭像是刀割一般,瞬間掉落。
猩紅的鮮血噴湧,女人笑得更開心了。
殺人了!
寒意衝上頭頂,二柱子倒吸一口涼氣,轉身欲走。
不知何時,竟然起了一道風,周圍的氣息瞬間變得陰冷,他只覺那風像是一把尖刀,狠狠刺進頭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