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壺清酒見了底。
“誒?還不知道你叫什麼名字啊?”育沛笑嘻嘻道。
“雲淡。”面具男彷彿斟酌了一下,幽幽地開口。
“雲淡......”育沛看了一眼眼前的人,波瀾不驚,猶如淡雲散散又籠起一束溫暖的天光,是很貼切。
育沛手指輕輕敲著桌案,“育沛,我的名字。”
“麗䴦之水西流注於海,其中多育沛,佩之無瘕疾。”雲淡輕聲說道。
育沛會心一笑,“沒想到閣下知曉我名字的出處。”
“略知一二。”雲淡面具下的面容彷彿笑的極淺。
“那後會有期。”育沛一拱手,緗色的衣袍掠過,掃起一陣微風。
雲淡在桌上彷彿坐了許久,育沛離去的風已經吹遠,他抬起頭極輕地咬出一個字,“好。”
......
與雲淡客棧一別,不過驚鴻一面,以後怕是不會有什麼交集。
育沛又按照迷轂木枝的提示駕雲向東行了八百里,直至被一片遮天連日的迷霧擋住了去路。
育沛拿出黑漆漆的迷轂木枝,只見它乾枯萎靡,死氣沉沉,顯然已經是用不得了。
育沛心道,連迷轂木枝都失去了效用,那這裡應該就是蘆中陵外圍了,相傳要過蘆中陵,就要穿迷霧,渡汪洋,如此看來,傳言誠不欺我。
育沛不作他想,徑直鑽入迷霧中。
“唉。”育沛彷彿聽見一聲極低的嘆息。然後感覺腰上被一件棍子樣的物件攔住,那物件一發力,便將她從迷霧當中彈出。
她回頭定睛一看,玉質的覆鱗面具映入眼簾,育沛驚訝出聲,“雲淡?!”
雲淡細長的手順勢接住她因重力不穩倒過來的腰肢,“不要進去。”
“為什麼?過了前面便是蘆中陵了。”育沛不解,站直身子從他懷中出來,直視他的面具。
“你看——”雲淡拿起碧玉簫輕輕一指,剛剛育沛跳身進去的迷霧已經顯現出淡淡的黑色,只一瞬間,便消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