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山雲仞閉上眼,“我只求隨他而去,若是知道他會死,我不會與他交尾,以至於......”
育沛的大腦一片空白,只剩下“交尾”兩個字。對安山雲仞的印象只剩下“禽獸”二字。
雲眠面上染上了怒容,“我還叫你一聲大哥,不過是念著兒時的一絲情意,你若一心求死,三日後,我便成全你。”雲眠扔下這句話,疾步走出了水牢。
安山雲仞苦笑,“對不起,小弟......”
雲眠匆匆而走,自然沒有聽到這句聲如蚊蠅的呢喃,育沛深深地看了一眼吊在水牢中的半人半蛇,快步向雲眠奔去。
水牢外的冰天雪地裡,雲眠墨髮白衣,長身玉立。
“雲眠。”育沛輕輕覆上雲眠微涼的手。
雲眠轉過臉來,桃花眼低低的垂著,“我不想殺他。”
“他現在活著,與死了無異。”育沛輕聲安慰。
“他是這世上與我有血緣的最後一人了。”
育沛沉默,安山雲仞雖在妖后的威壓下是一個懦弱的傀儡,但是他對於雲眠來說,卻是小時候殘留的最後一絲回憶了。
“鮫人王子到底?”育沛出聲。
“大哥的愛人。”雲眠聲音壓抑。
?育沛只覺的這段關係像是一團亂麻。
“鮫人王子為了躲避南海龍三的爭奪,委身與我大哥。但是鮫人王將他二人都困在藍田鏡海,他回來時,便已經丟了半條命。”雲眠肩上的發滑落,如一條墨鱗蛇。
好......好複雜的關係,育沛只覺的頭大,“雲眠,現如今你才是妖族的主人。”
雲眠似是有些無奈的笑了,“沛姐姐,你不懂。”
......
枕雲殿,育沛抱著一碗暖暖的薑湯,縮在床上。
“沛姐姐怎會畏寒?”雲眠記得,她是寒暑不侵的身子。
“唔,紫魅定與你講過丹穴山的事了,怕是那次留下了什麼病根罷,在蠻荒養了月餘,倒是未見起色。”育沛慢慢喝著薑湯道。
“妖族中亦有通於醫道者,我已叫了人來。”雲眠的語氣中帶著擔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