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眠眸中的月光蒙上一層朦朧,垂在身側的手輕輕握緊,父親不明原因的暴斃,母親的慘死,他都會一一查明,一一清算。
枕雲殿在月光的清輝下散發著溫暖的幽光,如同他心中的沛姐姐一般溫柔。
翌日正午,育沛姍姍醒來。
白玉色的枕雲殿中好似空無一人,育沛伸了個懶腰,轉身便看見一個白衣人影,手中持一卷書細細翻看。那人一抬頭,灼灼的桃花眼中漾出笑意,“沛姐姐。”
育沛看著安靜的雲眠,嘴角不自覺便堆滿了笑,“雲眠。”
桌案上安息香燃盡,他竟是一夜未睡,育沛沉下臉,雲眠難道離開她之後都是這樣通宵達旦?就算是恢復了妖力,也不能一時都不歇著。
育沛將他手中的書卷奪下,“怎能徹夜批閱這些公文。”
雲眠笑笑,“好,沛姐姐說不看,那就不看。”
育沛轉過臉去,怎的覺得雲眠的目光十分的燙人?
“正好有一事,想要徵詢沛姐姐的意見。”雲眠拂袖起身,伸出一隻手。
育沛看著那潔白如玉的掌心,輕輕一推,“正好你帶我轉轉這蘆中陵,邊走邊說。”
雲眠凝目自己被推回來的掌心,眼中的情緒育沛不忍再看。
“雲眠,你既將是妖族之主,你我行事不能像在育沛山那樣......”
“那樣是怎樣?”雲眠俯下身子將她困在角落裡,潑墨的發如綢緞一般從肩上垂下,與育沛的發交纏在一起,分不出你我。
育沛雙手撐住雲眠的手臂,身子微微後仰,“雲眠......”
“像現在這樣嗎?”雲眠的鼻息撲在她的臉頰,溫熱,繾綣。
育沛隱隱地覺得雲眠像是變了什麼,卻又說不清道不明,現在的雲眠,笑意不達眼底,春暖花開,卻也春寒料峭。
雲眠緩緩鬆開禁錮她的雙臂,反手將她的手拉起,“沛姐姐,在蘆中陵,也與在育沛山無異。”
蘆中陵開滿了紫色的玉藤蘿,青石玉鋪就的幽徑上,提著燈籠的玉蝶翩翩起舞,如詩如畫。
“對了雲眠,你要問我什麼?”育沛開口打破兩人之間的沉寂。
雲眠望著前方的曲折的小徑,“我帶你去見我大哥。”
育沛略微睜大眼睛,安山雲仞?
“紫離主張將他在斬妖臺斬首示眾,以立我在妖族的威望。”雲眠轉頭看向育沛,“我大哥雖紈絝,但罪不至死。”
育沛默然,安山雷澤的子息已經被妖后迫害地只剩下雲眠,如此說來,安山雲仞,是這世上雲眠剩下的最後一個血脈相連的親人了。
雲眠牽著育沛的手,走的緩慢。
育沛神思飛回到育沛山,她以前經常會這樣牽著小蘿蔔頭雲眠的手,悠然地漫步,巡視整座山。
“他在哪兒?”育沛問道。
“妖族地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