亦舒一把奪過手機,瞪了他一眼。徐世曦這般出現,弄得她六神慌亂。
“沒事吧?”雖然看他樣子健健康康,但還是明知故問地犯傻。
“我沒事?”徐世曦一頭霧水,“我怎麼會有事?”他走過去對唐潮說:“上去照看姐姐吧,我和亦舒就先走了。”
他的眼睛接上他的眼睛,彷彿有斷斷續續的電流穿行而過。
亦舒和徐世曦在唐潮的目送下,開車離開了醫院。
徐世曦在暫短漫長的十幾分鍾時間裡,把對唐黛的客氣的關心如數用盡。
他始終認為,緣分來了,擋不住,緣分走了,留不住。
用留不住並不合適,而是不需要留住。春色三分,二分塵土,一分流水。是它們最好的歸宿。
亦舒問了徐世曦一句,“為什麼這麼快下來了?”
“怎麼,希望我留在醫院過夜?”徐世曦納悶地問。
“不是——”亦舒得到這樣的回答,不知該怎麼介面。
徐世曦開出去很長一段路,在一處十字路口停了下來,兩條車道堵了整整兩百米。車子爬得比蝸牛還慢。這樣擁擠的地段,根本不需要掛擋。直接放下離合器,借住它的慣性,慢慢溜動便可。
“覺得唐潮是一個什麼樣的人?”車道徹底停止了滾動。徐世曦關掉了發動機,拉起了手剎。
“是個很難纏的人吧?”亦舒隨口應著。唐潮每次總是不由分說地出現在她的眼前,展現他強勢的一面。“怎麼突然提起他?”
“不算突然。”徐世曦想了想說:“不覺得他對很不一般嗎?”
亦舒心頭一震,望了他一眼,迅疾地把頭轉向前方擁堵的車輛中去。這種不一般的確造成了她的影響。並且引發了連鎖效應,首當其衝的是徐世曦。這樣的不安,像是一個花灑,細細長長地流出液體,初始不易察覺,察覺時,早已油盡燈枯。
“不管他對我一般還是不一般,只要我堅守初心不動搖,他也是枉然。”亦舒的聲音在喉嚨口打轉,說得不清不楚,“或者說,我和唐潮與和唐黛有些相似吧,都是一個人的一廂情願去撬開另外一個人的情定不移。”
徐世曦有些愕然地看著亦舒,她的話似乎另有所指,話裡有話。
紅綠燈轉換了十幾遍,車子依舊堵在原地,一動不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