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麼過來了?”徐世曦有些吃驚地打量著站在門口的人。
他驚訝的程度並不深,正如亦舒心中分析的那樣,同住在這一層樓的認識的人,除了她,就沒有別人了。
他納悶的點,來自於她的突然造訪。下班的時候,她約他去逛街購物。她說前段時間為了歡樂城的專案忙到連秋裝都來不及添置。服裝是女人最重要的武器之一。
徐世曦婉言拒絕。過去的種種,隨著時間過去是最合適的結局。現在的他,只想一心一意地守護她。
“我說你怎麼拒絕和我約會,原來是在舉辦燭光晚餐。”唐黛自說自話地進來,“我沒有打擾你們吧?”
明明是故意前來打擾,還腆顏故作禮貌。
亦舒目光陰冷地瞪視她。這位明眸善睞,雙瞳剪水的女子,每一次諦視,都會發現她有別於昨日的美。可每一次遇見的時機都是這般糟糕。
她分花拂柳地朝她走去,對於室內的佈局,她顯然更加清楚。
徐世曦呆站在原地,雙腳像是被灌了鉛,舉步維艱。他無聲地嘆了口氣,關上門,強裝淡定地往餐廳方向走去。
“你希望我怎麼回答你?”亦舒毫不留情地嗆她。
唐黛充耳不聞,一朵豔而不俗的薔薇花,正綻放著她層層疊疊的花瓣,濃郁的花香,像巨蛇的信子,噝噝地向她的敵人席捲過去。
“不如,我留下跟你一起吃吧。”她轉過身,林下風氣地朝徐世曦說:“我晚飯也還沒吃呢,你,應該不會介意吧?”
徐世曦心裡千百個介意。他左眼的餘光掃到亦舒灰喪的模樣,千頭萬緒。和唐黛,到底認識一場,現在又是生意上的合作物件,決絕的話無論如何是不能說出口的。
“改天,我請你吃飯吧。”徐世曦的言下之意是今天的共進晚餐,就此作罷。至於改天,並未言明具體的時間,那就是一張口頭支票。
“看樣子,今天我來的不是時候。”唐黛給自己找了個臺階下,“我應該事先打電話跟你說一聲的。不過……”她看了亦舒一眼,“我想從今以後,都沒有那樣合適的機會了。”
亦舒從唐黛陰陽怪氣的話裡,提煉出了不少有用的資訊。她顯然是知道她住在這裡,是故意來添堵,甚至是宣誓她過去的榮耀。
在來到雲城後的一個星期,唐黛得知徐世曦住在馥園,便千方百計地聯絡到了他家樓下的屋主,想法設法說服對方租下這裡。房子原來的主人常年定居在國外,鮮少回到國內,心想,空著也是積攢灰塵,索性租出去,還能賺取一筆頗豐的租金。
唐黛出手相當闊綽,一口氣連付了三年的房租。當然,區區三十萬,於她而言,不過是太倉稊米。
世曦和唐黛的過去,亦舒不止一次地告訴自己,過去的事不應該去計較,也沒有理由去計算。往事如煙,就讓它隨風逝去。
他們真的有過去嗎?一切只是憑空猜想。徐世曦從來沒有跟她說過。
“等一下。”亦舒叫住她,“如果你不介意,就留下一起吃吧”
徐世曦舌橋不下,莫非是聽力出了問題,導致幻聽?
他用困惑的眼神來向亦舒提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