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來下可以說些什麼?兩個感情經歷都是空白的人,談起戀愛比中學生還要純情。不敢說一些曖昧羞澀的話,不敢直抒胸臆,想說的話都要經過轉換才能說出來。
——最近新上映了一部電影《你和我》,有空一起去看看吧?
——有空。
——那明天晚上,我來紡織城接你。
——好的。
“在給誰發訊息?”喬思明目光犀利,“當著我的面跟別的女生調情。”
“客戶。”徐世曦冷冷地甩過去兩個字。
調情?
就當是調情吧。
徐世曦心裡想著,明明對人家是有感覺的,為什麼不說出來,作為男人應該,理當主動。
“真的是客戶?”喬思明看穿一切,“以我縱橫情場二十年的經驗來看,你肯定是戀愛了。而且還是初戀。”
懶得理他,任由他說。
“說真的,我都要懷疑你的性取向到底正不正常了,對女的你似乎從來不感興趣。”
“你感興趣,到現在不還是一個人!”徐世曦聽不下去,用話堵他。
“我是遇不到合適的,還在尋找階段。”喬思明自命不凡地找起藉口。
“我要麼不找,要找就要找準註定一生的人。”徐世曦堅定地說:“這是我跟你最大的不同。”
這是我跟你最大的不同。
喬思明被他的話震到,他重新審視他。三十年以來,只剩精心護理的這副皮囊帶給他些許的安慰。至於其它,有什麼?家裡雖然有錢,但父親早已立好遺囑,死後將錢全數捐給慈善機構。他一分錢都得不到。母親在家裡沒有一點話語權。
上海,那個繁華的魔都,對他就是一個魔鬼之都。
他逃離了那裡,跟著徐世曦來到雲城。與他而言,及時行樂才是人生最大的樂趣和價值。
他羨慕徐世曦的家庭,和睦溫馨;羨慕他的事業,如意順遂;羨慕他的人生,無往不利。
這些只是從他單方面的思維方式看來。
而所謂的羨慕,甚至超過了羨慕,有些嫉妒,有些憎恨了。當然,現在的他還沒有發現這些慢慢滋長的負能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