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尚堂道:“方兒那是遇人不淑。”
“方尚堂,你也不看看方翠多大歲數了,吳長興能看上她,是她的福氣,趁著年輕能嫁就找個好人家嫁了,就不錯了,臨了可就不值錢了。”崔春花把鄉野村婦的市儈演繹的淋漓盡致。
方尚堂的兒子方陽也在一旁道:“是啊,爹,娘說的不錯。”
方尚堂喝了一句道:“方陽你給老夫閉嘴,”指著崔春花道,”崔春花,方兒好歹也是你侄孫女,你怎麼能說出這種話。”
崔春花嘴眼一斜,“你就別在這裡裝好人了,婚書是你在吳府寫的,手印也是你在吳府按的,現在反倒怪起我們來了。”
方尚堂氣的說不出話來,杵著柺杖就要往門口走,嘴裡還冷哼道:“老夫這就去把方兒帶回來。”
崔春花見方尚堂真有這意思,抓著他的手,喝道:“你敢!”
方陽的妻子苗枚,知道方尚堂的軟肋,出聲道:“爹,你別說胡話了,你不為方家著想,也要替方家村著想啊,吳長興可是答應免除方家村半年租賃,還答應給方家村一個月的口糧呢,這些你不會都忘了吧,難不成你想方家村的人都餓死。”
方尚堂聞言,冷靜下來,心中哀嘆道:“是啊,就算帶回方兒,方家村又怎麼辦。”放下柺杖,又坐了下去,冷冷看了兒媳婦一眼,寒聲道:“苗枚,別以為我不知道你和方陽怎麼想的,不就是吳長興答應免除我們方家一年租賃,你們兩人如此勢力,連你們的侄女也不關心,宗族近親沒學會,唯利是圖這點倒是鑽研的透徹。”
崔春花順著方尚堂的氣,安慰道:“老頭子,方翠現在也在吳府了,說什麼都晚了,我們還是好好過我們生活,方翠就讓她跟著吳長興享福去吧。”
事已至此,方尚堂還能多說什麼,“唉,是我對不起方兒的父親方良。”
方陽一邊吃飯,一邊說道:“爹,沒什麼對不起的,方翠來我們方家白吃白住也一年多了,算對的起她了。”
方尚堂恨不得抽他一巴掌,罵道:“你說的是人話嘛,白吃白住?你也好意思說出口,方兒這一年來為方家洗衣做飯,耕雲紡織,你們二人只知道衣來伸手飯來張口,別以為這些我都不知道,只是方兒勸我不與你們計較。”
方陽和苗枚頓時沒了聲音。
方尚堂自責道:“想她之前也是堂堂的千金小姐,卻在叔公這裡成為了任勞任怨的普通婦人,如今還為了方家村把她嫁給一個不喜歡的人,老夫愧對她啊。”
方陽嘟囔道:“你也說了是之前。”
方尚堂拿起手中柺杖就要打,“混賬東西。”
崔春花攔在身前道:“老東西,你要敢打我兒子,我跟你沒完。”
方尚堂一氣道:“茲母多敗兒,你就慣著他吧,早晚有一天會出事。”
方陽似乎想到一個問題,看著苗枚道:“苗苗,方翠如今嫁給吳長興了,以後誰洗衣做飯阿。”
苗枚冷眼道:“別看我,我可不會。”
崔春花狠狠瞪了苗枚一眼,道:“不會就學,你都多大了,還這也不會那也不會,我方家娶你過來可不是當小姐的,一會飯吃完了,把碗洗了。”
苗枚提了方陽一腳,方陽裝作沒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