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前的男人垂著眸,不知道在想什麼。
秋雪怡推開他,從桌上跳下來:“只不過是我這個助理做錯了事情,被夫人罰了一下而已。”
女人真記仇。
顧飛白咬牙,壓下心裡那股子痠疼。
那天說的都是氣話,是不是真心話她都分不清楚嗎?
他板著臉,把要逃走的人拉回來,按在桌上。
然後從旁邊抽屜裡拿出一支藥膏,細細在她的膝蓋上塗抹起來。
塗著塗著,就有一滴水從上方砸在他的手背上。
顧飛白頓了頓,想抬頭,卻被不知道哪兒借來的膽子的女人一爪子按回去,她惡狠狠地道:“藥還沒擦好。”
她不想哭的,不知道為什麼就是沒忍住,鼻酸得很。
要是裝的,也就大大方方讓顧飛白看了,好博點憐憫之心。
但這種真情流露的狼狽,她才不願意被他看到呢!
顧飛白抿唇,沒有把她掀翻下桌,繼續擦藥。
細細地塗了一圈,他動作輕柔地把她的褲管放下來,抬起頭時,這女人不知道多久時已經收拾好了自己。
臉上沒什麼淚痕,好像剛剛哭的人不是她,只是眼眶紅紅的。
“會不會留疤啊?”
秋雪怡率先開口打破沉默。
“不會,中午我讓崔醫生過來給你看看。”
顧飛白抬手撫了撫她的眼角,恍惚間讓她感到一種溫柔的錯覺。
“那就好,不然讓你們家賠錢。”
秋雪怡表情嚴肅,半威脅地道。
“現在也可以賠,想要什麼?”
坐在辦公桌上不好看,顧飛白把她放到自己的總裁椅上,俯身半圈著她。
“我才不要你的錢呢。”
秋雪怡噘著嘴嘀咕一句,然後想起什麼,“昨天你媽媽說我摔了一隻古董茶杯,幾十萬,要我賠,不然就要開除我。要不你幫我賠了吧?或者……你要開除我也行。”
“開除你,你好跳槽到瑪瑞安集團嗎?”
顧飛白捏了捏她的臉,半真半假地把這當做藉口,“別想了,除非你自己辭職,不然我不會開除你的。”
“哦。”
秋雪怡拍開他作怪的手,準備起身,“那我去工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