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要閉關修煉的圓圓留。”
看到這兒,忍不住會心一笑。
臺階青青,石門上藤蔓蜿蜒,門口頂端上龍飛鳳舞地剋制著“陋室”二字。
這是間簡陋的房子,只因為上面樸拙雄渾的銘文,就感覺不到簡陋了。苔痕碧綠,長到臺階上;草色青蔥,映入簾中。
貌比潘安的潘安仁對著銅鏡束好髮帶,他穿一身天藍羅衣,身上有一股不同於蘭麝的木香。
這少年相貌堂堂,瞳仁靈動,姿態閒雅,尚餘孤瘦雪霜姿,若水晶一般吸引人。準備好配得上擲果盈車的打扮後,潘安仁靠近出口,石門自動分開。
“呦,這不潘兄嗎?幾月不見,風采更勝往昔啊。”
未見其人,先聞其聲。
對面的洞府花團錦簇,君子端方,溫良如玉的宋玉璘也剛剛出來。
烏黑長髮一瀉而下。很奇怪的,尋常青年男子披頭散髮,總免不了要帶幾分疏狂的味道,可是他這樣反而清雅以極,全無半分散漫。
“彼此彼此。恭喜宋兄終於得償所願。”
二人相視,露出禮貌性的營業微笑。
之後,也不借助外物,元神集中,使出舞空術,透過對自身靈力的微操讓自己慢慢漂浮起來。
在半空中,與陸間凡人透過著地和視野參照物獲得空間感不同,潘宋二人靈識外放,覺察到目的地的方向後,向此疾飛而去。
山間層巒疊嶂,覆蓋著厚厚的野草,蒼勁翠綠的松樹,高傲的挺立在野草中。山風撲來,松濤聲陣陣,此聲拍打著心扉,舒暢開懷。二人盡情吸吮著風裡甜甜的空氣,宛如痛飲了一杯濃濃的葡萄酒,有隱隱的醉飄忽其中。
宋玉璘優哉遊哉地飛行,暗中加速把身形超過對方半分:
“說實話,潘兄能透過應天梯上的魂煉真是讓我吃驚啊。”
“畢竟,當初在梯上一邊大喊著‘蜣螂,有好多蜣螂’,一邊屁滾尿流逃跑下來的的少年真是楚楚可憐啊。”
潘安仁也加快速度,順帶抽出竹扇,用手掌下部拖住扇子的底,然後用中指和拇指瞬間展開扇面,皮笑肉不笑地反擊:
“彼此彼此,好歹我潘某人以前沒有被幻境逼迫到哭爹喊娘地叫著‘孃親,我要孃親’的地步。”
二人不斷前行,合流進飛行大軍後,仍舊誰也不服輸,不斷加速;同時一路唇槍舌劍,互爆對方黑歷史,互戳彼此心中最羞恥的過往,痛且暗爽地互相傷害著。
飛翔的人潮好似川流不息,而在其中兩道不斷趕超的風馳電掣的殘影,譜成了一首緊張而刺激的“驚愕交響樂”。
嘩啦——
數聲空氣的爆鳴後,執事堂的包青一臉黑炭地將潘宋二人攔下:
“二位好,請遵守《炎焱交通》。”
“咱們邊上聊一聊,知道什麼事找你們吧。”
最終,潘安仁和宋玉璘因超速,被處以扣門派貢獻積分三十分,罰款兩百中級靈石的懲罰。
一群成行的大雁“咕咕嘎嘎”地叫著,互相呼應著一往直前,像勝利進軍的隊伍展翅南飛,排成個“人”字,經過他們頭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