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新踏入祁家大宅,裴音有一種恍如隔世的感覺。
這扇門,她更多時候都是和祁斐然一同進入的。
可現在,卻成了她一個人。
客廳內,姜曼青正在哭,祁振軍不勝其煩的揉著太陽穴。
“你已經哭了好幾天了……”
“好幾天都不夠!”姜曼青哭著說,“現在失蹤的是我的兒子!你不心疼,是,你還有另外一個兒子,可我不是!我就這麼一個孩子!”
祁振軍直接將手中的茶盞摔了,“你每次說都是這幾句話,阿凱是我的兒子,難道斐然就不是?斐然現在生死不明,我也心疼,可你能不能不要總是往我的心上扎刀子?”
茶盞嘭的一聲摔碎在地面上,迸濺的茶盞碎片,剛好在裴音的腳邊。
祁振軍站起身來,“音音,你回來了。”
姜曼青的哭聲陡然止住了,急忙問:“斐然怎麼樣?找到了麼?”
裴音去墜機空難地點,肯定是去過現場了,她一定比電話和新聞裡的訊息更快。
裴音搖了搖頭:“沒有,仍然在搜救。”
姜曼青跌坐在沙發上,滿眼的悲愴和灰敗。
祁振軍讓裴音坐下,招呼女傭上車。
“我喝白開水就行。”
裴音現在謹記著自己肚子裡的孩子,醫生告誡過不能吃的東西,絕對是一點都不碰。
祁振軍說:“你應該也看見了,現在祁氏的股票,已經跌到不能繼續跌了。”
自從古鎮的重大死傷時間以來,祁氏的股票就沒有好轉過。
現在又加上祁斐然生死不明,更加是讓祁氏的處境雪上加霜,很多原本簽好合約的合作商都紛紛毀約,就算是要賠付違約金,也要堅持解約,不願和裴氏綁縛在一起。
“我知道。”裴音說。
祁振軍說:“我雖然也不想承認,可到底斐然已經失蹤了一個星期了,這一個星期……”
他到底是一個父親。
說話的時候,面容憔悴而蒼老,鬢角的白髮越發顯得明顯。
黃金救援期,早就已經過了。
同一架飛機的機長和空乘人員都已經遇難,唯獨是祁斐然生死未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