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連眼神也冷了幾分。
姚淑荷倒是楞了一下。
這裴音是什麼眼神?
裴音收回目光,看見長廊上一道人影,“我先去個洗手間。”
她在洗手間盥洗臺洗了洗手,然後朝著男洗手間走過去,問:“小五在嗎?”
裡面沒有人回答。
裴音直接就推開了門。
裴朗站在洗手間裡面抽菸。
窗戶大開著,吹進來一陣冷風,讓裴音都不禁打了個寒顫。
裴朗看向裴音的眼神瞬間就很複雜。
裴音走過來,“有煙嗎?”
裴朗從口袋裡拿出煙盒來,裴音指尖從煙盒裡捏了一隻,用打火機點燃了。
她微眯著眼睛,重重的吐出一口煙氣,抬起下巴看向裴朗。
“我說過,我會自證的。”
裴朗咬著菸蒂,一時間沒有抽。
這段時間,每一天裴朗都在思考著,回憶著,五年前到底具體是怎麼一番情景。
時間過得久了,他隱約只記得一些鮮活又殘忍的畫面。
比如說裴音出事後,從三樓的閣樓追下的大伯父。地面上那一灘血,現在都還是一片揮之不去的夢魘。
又比如說他去小梨家裡,眼睜睜的看著邢父和邢母朝著他下跪,後面那越發清晰的邢梨的遺像。
他的世界一片昏暗。
可其餘的,他竟然是一點都想不出來了。
甚至在裴音出事後,他都不曾去見過這個四姐姐,一直等到判決下來,塵埃落定,他才有多餘的恨傾注到裴音身上。
而現在他陡然從新聞上得知當年的事情,事無鉅細,他忽然覺得,那個時候他的世界一片黑暗,而裴音的,又未嘗不是呢。
“為什麼你要認?”裴朗開口,是被香菸燻啞了的嗓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