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柏思渾渾噩噩來到了閣樓,他拉開了窗戶,看向窗外的綠意盎然,一片春光。
他的腦海中,想起了在看守所中裴音的蒼白麵孔。
她看向他的目光裡,有光彩,有希冀。
她才二十歲。
他閉了閉眼睛。
他在該站出來的時候沒有站出來,在該阻攔的時候沒有阻攔,在裴家終於被攪入那一灘泥裡的時候,終於他也陷了進去,無法抽身。
…………
沒有了父母在,裴琳顯得越發的侷促了。
她其實同意父親的話,她也相信裴音,絕對不是這樣的人。
但是這會議上,哪兒有她說話的份兒呢。
裴老太太看向大兒子離開的樓梯,眉心皺了起來,“柏思這是怎麼了,看起來魂不守舍的。”
姚淑荷說:“大哥下午去了一趟看守所看裴音,回來就一直這樣了。”
“他一個人去的?”裴老太太又問。
“是吧,”姚淑荷轉向裴琳,“琳琳,你爸爸是一個人去的吧?”
“是的,”裴琳這才開口說了這會議上的第一句話,“我爸爸找了關係,才能進去見四妹妹一面。”
彷彿時間就這樣停滯下來了。
裴老爺子忽然開口,“音音的事,不能就這麼說算了,也得……”
忽然,別墅外傳來了嘭的一聲。
緊接著就是女傭刺耳的尖叫聲。
霍君芝站在長廊上的陰影中,她手裡拿著手機,正在和一個律師朋友交談著。
她永遠都忘不了這一天。
剛才還是天空還是一片晴朗,怎麼轉瞬天就陰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