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音朝著前面走了幾步,從陰影中走出,站在了燈光下。
“是我。”
裴朗臉上有一瞬間的不自然。
他咕噥了一聲,“你怎麼來了。”
如果是以往,裴音或許會選擇跟這位五少爺槓上幾句,可現在……
她說:“祁斐然出差,家裡沒人,我也不想一個人呆,就回來了。”
裴朗:“……”
他頓了頓,“你跟我解釋什麼,我也沒想聽你解釋。”
這一次沒有之前的劍拔弩張了。
就算是他不想開口,卻也不得不道謝。
“那個……謝謝了,”裴朗說,“我們的專案書透過了。”
“恭喜,”裴音說,“我說過,我只是舉手之勞,到底能不能透過,還是要看你們自己的本事了。”
裴音朝著樓梯上走了兩步,忽然停下腳步。
她轉過頭來,“阿朗。”
裴朗走到壁燈開關處,剛準備按下。
裴音:“你這麼恨我,是因為什麼?因為五年前的事?”
裴朗按下了壁燈開關。
頃刻間,一樓一片黑暗。
兩人站在黑暗中,彼此只能看到一個影子。
裴朗沙啞著嗓音開口:“是。”
…………
晚上,裴音做了一個夢。
夢裡,她穿著一條白裙子,光著腳,從一條黑漆漆的甬道中狂奔而來。
她跑的張皇失措,手裡牢牢地握著一把水果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