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睜開眼睛,第一時間就是去看床上的裴音。
對上裴音清冽的眼神,他忽然一頓。
他的眼睛裡滿滿的都是紅血絲,好似是細密的蛛網一樣,遍佈了整個白眼球。
頭髮被壓的一邊翹了起來。
祁斐然動了動唇,“抱歉。”
裴音微怔住。
她沒想到祁斐然會先開口道歉。
其實,她在剛剛就已經想通了,在看見祁斐然的這一刻,她也就明白了,酒店裡的那一番,究竟是怎麼一回事。
“用這種方法來讓我長記性,也就只有你了,”裴音看向祁斐然,“夫妻之間就當是一點情趣,不過,如果是……”
她頓了頓,眼眸暗了幾秒鐘。
祁斐然問:“你想到了什麼?”
“我……”
裴音對上祁斐然的眼睛。
祁斐然的眼珠很黑,卻在此時有陽光的房間裡,似乎是被金色的陽光渡上了一層淡淡的金色,成了琥珀的顏色,很漂亮。
“沒什麼,噩夢罷了。”
祁斐然向後靠了靠,“什麼樣的噩夢?”
“忘了,”裴音垂下眼瞼,“只記得是個噩夢,很可怕。”
祁斐然執意讓裴音在醫院裡在觀察一天,叫了張姐過來給裴音送飯。
他去問了腦科專家,轉述了裴音的話。
專家說:“檢查結果腦部記憶神經的確是有波動,不過作為夢境的話……的確是有可能是在醒來的瞬間忘記的。”
梁錦墨插著白大褂的口袋站在一旁,“興許她就是做了個噩夢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