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落大地,悄然無聲。
此時錫林郭勒盟一片冰天雪地,就在這茫茫大雪之中,牛滿江早已成為一個雪人。
“牛總,我們回去吧。”司機也是滿頭滿臉滿身的雪花,他看一眼杳無人煙的街道,這個天氣,就是狗都老老實實地趴在自己窩裡。
牛滿江不說話,司機痛苦地甩甩腦袋,他掏出香菸遞到牛滿江嘴邊,防風火機亮起,一明一滅的菸頭卻被大雪打溼了。
咳咳咳——
牛滿江一陣咳嗽,突然,他嘴上的煙就僵在半空中,只見風雪中,對面的錫林啤酒廠突然熱鬧了起來,憑空一下子湧出許多人來。
其中,那個一身黑色羊絨大衣火紅的圍巾,快步走出廠來的年輕人,不是秦灣啤酒的副董事長秦東又是誰!
廠門大開,全體出迎!
牛滿江是被秦東迎進錫林啤酒的食堂裡的,“老牛,恕罪,恕罪,是我的錯,我的錯……”秦東一臉的謙意。
可是牛滿江知道,自己沒有通報姓名,此事怪不得秦東半點,風雪中,他的臉已經凍僵了,身子也凍僵了,在火爐跟前坐下,秦東拿過一隻碗,倒上白酒,“我們山海的軍馬酒,你先喝點暖和一下。”
燒刀子一樣的白酒順著喉嚨一路燃燒到胃裡,外有火爐,內有烈酒,司機同他一樣,秦東也是倒了半碗白酒,並笑著拍拍他的肩膀,這個名滿天下的秦癲子一點架子也沒有。
“別的不用說,吃飯,喝酒,正好我們也沒吃。”
牛滿江卻是知道,現在早已過了飯店,秦東這是陪他吃飯,他也不相讓,舉起酒碗,又幹了一碗,大塊的羊肉就填進嘴裡。
食堂的大師傅沒有精雕細刻,頃刻間上來四大盆菜,再加上悶倒驢和軍馬酒,當然還有錫林啤酒,牛滿江不一會功夫竟然出汗了。
看著自己坐在上首,司機也坐上首,他竟是百感交集,半年了,半年物是人非,只有這個當年一面之緣的秦東還給自己臉面。
“秦董,打擾了。”牛滿江一抱拳,“沒想到當年一面之緣,你還記得我。”
“當然記得,那時我還是嶸啤二分廠的廠長,你到我們廠參觀,那天龍城的陳明市長也來了,現在人家到省裡了,是省領導的助理了……”
哦,陳明的官運享通,讓牛滿江無話可說。
“我回來啊,就把你們嶸啤的各項規章制度都抄過來了,別說,真管用,特別是市場上那一套,好用。”牛滿江又端起酒來,這一頓飯的功夫,二斤白酒下肚,可是他不見醉意,秦東也不見醉意。
赤峰的老林,沙中泉的必勒格和錫林的布日固德,再加上剛剛趕過來的烏日圖那順,個個都是草原上的漢子,不過,兩斤悶倒驢下去,也都有了酒意。
“蒙古奶業,全是我們牛總在撐著……”這年頭,司機還能喝酒,幾碗高度白酒下肚,司機忍不住吐槽,“辛辛苦苦到頭來,最後落得個卸磨殺牛的下場。”
眾人都笑了,這話說的,把驢改成牛了,不過當著自己領導的面兒,他也真敢說。
可是笑過後,大家都有些吃驚,眼前這個漢子,難道就是蒙古奶業的“二當家”牛滿江?
這位二當家,在內蒙商界可是響噹噹的豪傑。
內蒙乳品企業數百家,蒙古奶業當之無愧成為行業王者,牛滿江功不可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