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總,孫大眼聽你召喚。”
“白起……”
“李信……”
“賈衛民!”
賈衛民兩口子早尋摸了過來,看著秦東,臉上直樂。
“好啊,現在都闊了,可比當年咱們騎著三輪車賣啤酒的時候,威風多了,是不是孫總,白總,李總,啊,賈總……”
秦東一一握著手,把嶸啤最大的幾個經銷商讓進自己的辦公室。
“坐,坐,我到秦啤,你們是第一次到我辦公室吧?”秦東隨意道,早有辦公室的人過來給他們倒上茶,“怎麼,那麼多人都來看我,你們對我有意見?連門也不登?”
秦東象是開玩笑,又象是下馬威,慌得孫大眼珠子的眼球都凸了出來,“秦總,秦總,我們來過,來過,就是沒見著人……”
對啊,去年秦東不是南下廣州就是北上西安,回來幾天看看杜小桔看看小秦巡就接著回西安,今年揚州一待就是兩個月,哪能見得著人影?
“東西我收到了,你們沒把我忘了,嗯,沒見著人連電話也不打,沒有電話費?我給你們交……”
幾句話擠兌的幾個陪著笑,可是心裡愉快,秦董這是沒把他們當外人啊。
“怎麼樣,都是當年跟著我打天下的,也都是嶸啤的老經銷商了,怎麼想起到秦啤來了?”秦東陪著他們在沙發上坐下,大家距離很近,近得又象以前打衚衕戰役一樣。
“唉,現在啊,可不是秦總你在的時候了。”孫大眼珠子顯然是話裡有話,賈衛民想要說什麼,他媳婦就在下面踩了他一腳。
“這有什麼不能說的,”白起抽著煙,“我們這幫人,老孫,大李,小賈,都是嶸啤的第一批經銷商,在外人眼裡我們是老人,實際上,我們這批人現在就是孫子……”
“這麼嚴重?”秦東皺皺眉。
“那些業務員,下面的銷售,到了我那裡,請客吃飯都是小事……”李信苦著臉,“一個小銷售訓我真的跟訓孫子似的,我長這麼大我爸都沒這麼罵過我……”
“多少年了,人家一口一個賈總地叫著,我都不知道自己叫什麼名字了,”賈衛民憋不住了,“到了嶸啤,讓那幫小銷售直接叫回賈衛民了……”
“你才知道自己還真的是賈衛民。”賈衛民媳婦象開玩笑似的,可是話裡透著心酸。
“這是什麼時候的事?”秦東重重地一拍桌子,桌子的茶杯跳得老高。
“秦總,我們都是你帶出來的經銷商,都跟著你發家致富,”孫大眼珠子也不隱瞞,“從你在的時候,就有苗頭,你走,老陳回來,這股風就剎不住了……”
“嗯,現在別說見陳總,就是見武總,也得提前預約……”賈衛民媳婦不讓賈衛民說,自己忍不住了,“想當年,喝多了就睡在我家床上……”
“你也在床上?”這在訴苦批判呢,可是孫大眼珠子還是忍不住開起了賈衛民媳婦的玩笑。
賈衛民媳婦橫他一眼,順手拿起茶杯,作勢就要潑他。
唉,當時大家一起騎三輪,一起上大街,白天賣啤酒,晚上喝啤酒,那段創業的日子也真是讓人懷念。
“就是周書記沒變。”李信苦笑道,“可是他太堅持原則,搞得我們都躲著他。”
大企業病!
秦東沒有想到,嶸啤現在的企業病已到了如此程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