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我後天就要上火車……”秦東笑著對陳曉春揮手道。
九王奪嫡?
在回學校的路上,他突然就想到了前世看過的二月河先生的,九家啤酒廠要在一列五天六夜的火車上爭個你勝我敗,脫穎而出,也是不容易的。
進入九十年代了,鐵路其實也在慢慢改革,明年開始,鐵路上的啤酒食物專賣就要外包給公司,聽說兩個湖南人承包了全國大多數的線路……
秦東回到招待所,二廠的聶新鳴和王新軍已經拉了一車的啤酒到來,陳世法已經答應,火車專賣的啤酒都從二廠出貨,二廠單獨核算!
秦東算了筆賬,也就是說,只要在火車上賣出啤酒,賣得多,自己這個承包廠長掙的也多!
中國的春運,其實每年也就一個多月的時間,以春節為中心,共40天左右,大約在每年農曆臘月十五到次年正月廿五。
現在正是春運前夕,嗯,一定要拿下今年火車上的啤酒專賣權!
嗚嗚——
長長的綠皮列車冒著黑煙進站,聶新鳴和王新軍帶站杜小樹和鍾小勇抓緊入車上運啤酒。
“我要讓這一列火車上都賣我們的啤酒。”秦東手裡搓著孔孟啤酒和沈南啤酒的瓶蓋,“新鳴,你們拉來的啤酒肯定不夠賣!”
事實上,連半車啤酒都沒有裝上火車,火車上有的不止是嶸啤一家!
秦東看著車次,1085次列車,從沈南到烏魯木齊,最少有烏魯木齊吐魯番鄯善哈密柳園疏勒河嘉峪關酒泉清水張掖金昌武威武威南蘭州隴西甘谷天水寶雞西安渭南潼關靈寶三門峽西洛陽鞏義鄭州中牟開封蘭考商丘碭山徐州兗州泰山濟南等35站,沿途隨停的小站無法計算了。
從停靠站看,1085次貫穿了中國大多數的北方大地。嗯,三千七百多公里的長度,已是九十年代的國內之最。
從現在起的五天六夜裡,這列列車,就是他們五人的戰場!
“列車長!”
鐵路上的人都穿著制服,秦東轉過臉去,看到了一個窈窕的少婦,是那種能讓老苒起衝動的少婦……
“嗯,啤酒都往後放。”列車長王敏很是利落乾脆。
咣噹咣噹——
火車慢慢開動了,秦東突然想起杜小桔來,上次坐火車有愛人在旁,現在只有他一人戰鬥。
有人說,火車是流動空間,是遙遠鄉愁,是眾生相的舞臺,是雙軌的愛與愁。
九十年代是中國鐵路飛速發展的時代。在這個人口開始大量流動、城市化程序加速的年代,背井離鄉,混合了對美好生活的盲目想象與新鮮悸動,以及對家鄉故土的無奈嘆息與留戀不捨。
在這個即時通訊工具還沒有大面積普及的時候,來自天南海北的人,在一節節定員車廂裡迅速熟絡起來,生活臨時交織在一起。
“沈南啤酒,北冰洋啤酒,……沈南啤酒,出了沈南就喝不到了……”
年青的列車員推著小推車出場了,九家啤酒廠的人都豎起了耳朵,可是除了聽到一聲北冰洋以外,沒有人聽到列車員喊自己家的啤酒名字。
“怎麼光念叨沈啤?其它啤酒呢?我們無名無姓?”北冰洋的鮑廠長也上了火車,他也很是不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