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熊夾起一塊香腸,“我這個連襟,花花腸子太多,別跟著他學壞了。”這就等於預設了。
“哎,永福,我聽說糖廠的人都叫他雷老虎,我也是第一次跟他接觸,這哪是老虎?”焦正紅笑道,“笑得跟個彌勒佛似的。”
“他排行老五,叫雷老五,叫著叫著就叫成了雷老虎,”杜源抽出一支菸,武庚笑著給他點上,可是杜源還有話沒說出來,這雷老虎是笑面虎,他打定了主意,一定不能上秦東去糖廠當什麼副廠長。
“武廠長,我可是聽說,雷老虎有句名言哪。”夏雨在那一桌,拎著啤酒桶就過來,可是他看看正在上菜的羅玲,就笑著不說話了。
“什麼名言?”高佔東催促道。
“嗯,”羅玲又回了廚房,夏雨這才笑道,“有路子託路子,沒路子脫褲子……”
“還有一句,是上炕還是下放,是脫褲還是解僱?”排程室的副主任徐真馬上介面道。
“他奶奶的,還挺有才,搞得還挺押韻!”武庚戲笑著舉起酒杯。
“脫誰的褲子?”杜小樹瞪著眼睛,假裝一臉天真地問道。
夏雨樂了,他順手遞給杜小樹一支菸,“總不能是脫男人的褲子吧,誰稀罕脫男同志的褲子?”
大家頓時笑成一片,熊永福板著臉不說話,“喝酒,”別人可以開雷喜光的玩笑,他不能,他矇頭蒙臉又對秦東道,“大東,不能去啊,聽師傅的。”
熊永福和雷喜光只是表連襟,秦東也不忌諱,“師傅,你不知道我是屬武松的嗎?專打老虎!”
武庚笑了,“你沒聽雷老虎剛才說,不聽話的,不是他走就是我走,他走,他的兄弟們不答應。”
“大東,那你要留的話,你就得一步登天,到糖廠當廠長了?跟陳廠長平起平坐?”張慶民喝得臉上通紅,拉著秦東的手笑道。
羅玲終於坐到了桌前,“秦總怎麼就不能當廠長,正好我們投靠你去,是不是,同志們?”
“是!”
銷售科的幾個人轟然大吼,柳枝和杜小桔都從廚房裡出來了,還以為有什麼事呢。
“行,同志們看重,我先喝為敬!”秦東舉起酒杯,一碗酒一掃而光,羅玲、夏雨、魯旭光、高佔東、徐真等人也都站了起來,“咕咚咕咚”喝光了杯裡的啤酒。
嘿,秦東這威信,行啊!杜源美滋滋地也端起了杯子。
“奶奶的,你們想造反?”武庚卻笑著端起酒杯罵道,“你們不在,嶸啤還不癱瘓了?!”他又指指秦東,“行啊,秦東,你真要去糖廠,我們武月的糖以後你包了!”
秦東笑著舉起杯,他已經打定主意,不管前面是威虎山還是白虎團,去了就要當一把手!
一山不容二虎,自己就是一隻嘯山虎,讓笑面虎滾蛋吧!
他看看南面自己的啤酒屋,嗯,也是時候有一家自己的啤酒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