噢,有錢,魯長忠心裡一動,“多少錢,三千,五千,一萬?”一萬就挺多的了,嗯,不管多少,能拿回多少算多少吧。
“廠長,他們把錢全部還了,三十二萬,三十二萬!”陳寶國大聲喊道,抓著電話的手都顫抖了,嗓音更不用說,都快哭了。
“三十二萬?”電話那面的魯長忠馬上站了起來,可是他又無力地坐下了,這個陳寶國還沒有要回一分錢,廠裡的副廠長帶隊,走了幾個單位,才要回兩萬塊錢。
這個書呆子,怕是給人家耍了吧?
“嗯,他們說什麼時候還款,今年,明年,還是再拖個三年五年?”
“廠長,他們已經付款了,匯單就在我手裡,三十二萬,三十二萬!”陳寶國又一次喊了起來,這次,他連身體都是顫抖的,以至於旅館的服務員吃驚地看著他[八一中文網 .zwdu.],就差一點喊公安了。
三十二萬,全部還款?魯長忠騰地又站了起來,“寶國,你,慢慢說,慢慢說,”魯長忠喘著粗氣,他看看走進門來準備開會的幾個副廠長,“你說,你再說一遍。”他的聲音陡然也大了起來。
“廠長,我馬上回廠裡,拿著匯單……”
也不管魯長忠在電話那邊著急的喊聲了,陳寶國馬上回房音收拾行李,“沒想到,沒想到,人家三個字就值三十二萬,一個字就是十萬塊錢啊……”
陳寶國又想起了火車上的年輕人。
“你是說,你在火車上碰到了一個人,他給你出了個主意。”當陳寶國興沖沖趕回廠裡,已是凌晨兩點多,可是廠領導班子全部在等他。
“他就說了三個字,找記者。”陳寶國笑道,接過廠長親自遞過來的水杯,“人家還給我找了記者,華夏經濟報的記者……對了,廠長,他也是啤酒廠的,說是回草原探親。”
他也是啤酒廠的?
好人哪,魯廠長老淚縱橫,啤酒廠本該向著啤酒廠啊,現在人家啤酒廠教我們怎麼要債!
高人哪,一個點子就救了我們廠。
“我就知道,你想不出這個主意,”魯廠長笑道,“嗯,這是一個什麼樣的人?”
“個子很高,說話嗓門很大,”陳寶國努力回憶著,“對了,他好象是廠長。”
“廠長?”魯長忠就更憧憬了,“寶國,你知道他怎麼稱呼?他到哪探親嗎?一定要把他請到咱們廠來……”
“到咱們廠?”
“對,人家一個點子就值三十萬,一個字就是十萬塊,我們還得請教這位老廠長,怎麼把剩下的錢要回來。一定請人家到咱們廠裡來,好好招待。”
魯長忠抬起頭,個子很高,嗓門宏亮的老廠長,頭髮已經灰白或者花白了,臉上的每道皺紋都是閱歷啊,都是經驗啊,他再出幾個點子,大法寺汽水廠的日子就好過了。
“廠長,我也不知道他的名字,只知道火車往北開,人家也沒給我留電話,不過,我有記者的電話,對了,他是山海省嶸崖啤酒廠的……”
“那就趕緊問,問明白人家叫什麼,趕緊把這位老廠長請到咱們廠來。”魯長忠攥緊了拳頭。
“老廠長?”陳寶國看看魯長忠,他有說過這是一位老廠長嗎?“廠長,人家可不老,還沒結婚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