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話我聽著舒服。”閻國忠謙讓一番還是上了車,“嗯,比坐拖拉機舒服。”
高虎吐吐舌頭,能一樣嗎?這老頭倒是說實話。
桑塔納開進了閻國忠家,家裡果然早有準備,桌子上已經擺滿了冷盤,閻國忠的老婆和兒媳婦正在廚房裡忙碌著,看來還有大菜。
“閻書記,就是說說話,不用做菜了。”劉洪兵笑著阻止道。
“都下鍋了。”閻國忠也不客氣,很快村裡的班子成員還有幾個老人就趕了過來,看來這頓飯真的是很隆重。
秦東吃了幾顆鹽煮花生,閻國忠就端起茶碗,茶碗裡倒的全是白酒,“以前靠天吃飯,現在我們是靠秦廠長吃飯,秦廠長是龍王,給我們送來澆地的水,我們感謝龍王也感謝秦廠長,我幹了。”
閻國忠的茶碗就倒進了嘴裡,一茶碗的白酒沒有猶豫就喝進了肚裡。
白酒,火辣辣的味道地直衝腸胃。
“秦廠長,以後二廠的事就是我們的事,我們有勞動力也有地,我幹了,你隨意。”閻國忠吃了幾口菜,又端起了茶碗,他客氣道。
他這樣說,秦東也只好喝乾了碗裡的白酒,自小在草原長大,他的酒量是可以的,至少在以酒量見長的山海人堆裡,從沒醉過。
這一會功夫,兩茶碗白酒下肚了,劉洪兵就已經紅了臉,高虎出了汗,秦東說什麼不再喝了,酒以怡情,不能喝醉……
“閻書記,你請我們吃飯不光是感謝我吧?”
“感謝,當然是感謝,”閻國忠又給秦東添上酒,“說實話,還有事求你,這一碗,你不用喝,我幹了。”
他端起茶碗又要喝,秦東就扯住他的胳膊,“你直接說吧。”
閻國忠卻掙脫秦東,自己又喝乾了白酒,“走,我帶你出去看看。”
這葫蘆裡賣的是什麼藥?
劉洪兵看看秦東,見秦東出門,他也跟了上來。
“這一家,家裡有三個孩子,”閻國忠帶著他們走進一家院子,“都還在上學,供給孩子全靠在土裡刨食……”
“這一家,國慶,”他喊道,一個四十歲的清瘦中年人就笑著迎上來,“國慶是民辦教師,掙得太少,孩子交學費還得借錢……”
嗯,民辦教師掙的確實不多,還要靠地裡的收成。
又走了幾家,秦東明白了,閻國忠這是拐著彎還想介紹村民到廠裡上班。但是,他不是為自己,而是為村民,這倒讓秦東對他的態度又改變了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