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生最大的悲劇莫過於失去自由,人生最大的痛苦莫過於失去親人和朋友……”
要論這個四月,嶸崖區誰最出名,各廠的廠長都會提到前糖廠廠長雷喜光,可是各廠的職工尤其是那些青年職工都會提到了一個人——遲志強。
此時,嶸崖區大街小巷都在懺悔,廁所門口都會飄來他的深情獨白:“我沒有響亮的嗓音,也不具有動人的歌喉,但我有一顆誠摯的心……”
“這會兒雷老虎是不是在裡面唱鐵窗淚?”
“那是,他現在啊可比當初差遠了,手裡捧著窩窩頭,菜裡沒有幾滴油……”
……
大家玩笑著打鬧著走進廠裡的小禮堂,談論著遲志強也在談論著雷喜光。
當秦東帶頭,幾個廠領導走上主席臺的時候,不用黃波招呼,小禮堂裡立時鴉雀無聲,所有的眼睛都在盯著這位年輕的廠長。
昨天雷喜光成功戴上了銀鐲子,住進了鐵籠子,秦東在二分廠的威信立馬衝上了巔峰!
廠裡的職工恨的就是這種鐵腕式的領導,可是怕的也是這種鐵腕式的領導,有時,希望來的也是這種鐵腕式的領導,這種領導能整治“刺頭”,也能管得住工人,但是也能提高廠裡的效益,給大家帶來實實在在的好處。
秦東掃視了一眼會場,前世,幾萬名職工的啤酒集團,年終大會都是在體育場裡召開的,他走上主席臺,也是萬眾矚目,鴉雀無聲。
“同志們,肅靜,現在開會。”錢益民在臺上敲了一下話筒,其實他不用說,臺下沒有人說話,甚至連吸菸的人也沒有,他看看旁邊坐著的秦東,秦東點點頭,當仁不讓地接過話筒,“我簡單講兩句。”
“嗯,根據前期廠長辦公會研究意見,除我和錢書記以外,嶸啤二分廠上到副廠長中到車間主任下到工段長、班組長,全體免隊,全員競爭上崗……”
秦東停頓了一下,臺下依然沒有人說話,臺上也沒有人說放,大家都在靜靜地聽著。
錢益民看看這位年輕的廠長,低頭繼續在本子上作記錄。
從副廠長到班組長,全部免職!
這樣的大手筆、大動作,擱以前,這些副廠長、車間主任、班組長能翻了天!
現在,大家都在臺上臺下好端端地坐著,這除了前期秦東已經讓黃波放出風去,大家有了心理準備以外,就是秦東現在在廠裡的威信,不容他人撼動的威信!
錢益民不由抬起頭,治沉痾需要猛藥,秦東就是這劑猛藥!
“我已經讓人事科拿出一個方案,重點解決兩個問題:第一,在市場經濟條件下,我們二分廠需要辦哪些事,需要幾個機構?
第二,每個機構需要多少人,這些人要做什麼事情,方案出來後,原有的幹部全部就地免職,然後透過個人申請、公開競選、民意取向、黨委會評議等程式重新任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