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交情歸交情,生意歸生意……”秦東邊走邊朝後揮著手。
“那你們這些裝置到底要不要?”慕尼黑工業大學的那個德國男人在後面喊道。
“要!”
秦東轉過頭來,他的眼神也是亮亮的,“拆卸,打包,給我運到中國秦灣!”
……
四月的京城,鮮花已是滿城盛開。滿樹的花兒綴滿了枝頭!天氣也變得漸漸暖和起來。
下了飛機,衣謹就與廳裡取得聯絡。
電話中,負責這塊業務的副廳長先是歡迎他們歸來,順便也明確告訴她,她不在家的這幾天,廳裡的民主測評她已經透過,任命正在走程式,回到廳裡之後,她就不再是主持工作的副處長,而是科技處的處長了!
三十三歲的處長,終於把戴在頭上三年多的“代”字給去掉了!並且,這次引進的這條啤酒生產線,採用的補償貿易方式,也讓她在輕工系統打響了名聲,不止廳裡刮目相看,就是部裡也知道了衣謹的名字!
“小秦,謝謝你。”
秦灣的人要坐車回秦灣,她與朱奕要回沈南,這一隊人就要分道揚鑣。簡單一起吃過飯後,衣謹把秦東叫到了一邊。
“衣處,這都是我應該做的。”秦東不明白衣謹所謝何來,只道是在德國自己提出補償貿易的方式,讓考察順利進行。
衣謹也不明說,她的語調從容親切,不象是二輕廳手握實權的處長,倒象是一位鄰家大姐。
秦東也在注視著她的嘴唇,嘴唇紅潤,象兩片花瓣,她隨意地往後撩一下頭髮,動作隨意,但都極具女人味。
“小秦,最後一天,我看你也沒有買什麼東西,我給你買了一點東西,這是大姐的一點心意,你千萬不要推辭。”衣謹把手裡一個方方正正的小盒子遞給秦東。
榮漢斯?秦東著實有些驚訝,他原本以為是一支鋼筆什麼的。
前世,秦東戴的手錶是一款高階的朗格,他對德國工藝很有偏愛,而榮漢斯這款手錶,在德國就是國民手錶。一般德國家庭總會有榮漢斯存在——無論是鍾還是表,價格也是很親民。
可是現在這怎麼說也是進口貨!
看著手裡這一款手錶,很簡潔很乾淨,沿續了德國人的嚴謹和包豪斯設計風格,秦東沒來由很喜歡,“衣姐,謝謝。”他沒有推辭,很大方地接過來,戴在手腕上,這讓衣謹很是高興。
“我聽說,你要報考省輕工業學院的脫產進修班,那我們九月在沈南再見。”衣謹笑著伸出手來。
“再見,一定會再見……”秦東也笑著伸手出來,握住了衣謹纖細修長的手。
……
秦灣一行人離開了,開往沈南的列車還沒有到,衣謹目送一行人走進熙熙攘攘的人群,可是那個年輕的背影依舊在人群中可以找到。
這是一個生機勃勃的背影,行走在生機勃勃的四月的北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