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小桔的目光一黯,可是還是接著鼓起掌來,秦東也注意到杜小桔,杜小桔卻又給了他一個鼓勵的眼神。
梁靜雯站了起來,大膽地走向秦東。今天勞動,她穿了一身紅色的胳膊上有三條白槓的運動衣,一襲黑色的馬尾辮,如火在身後跳動。
“二十二歲,我爬出青春的沼澤,像一把傷痕累累的六絃琴,黯啞在流浪的主題裡——你來了——”
秦東大方地與梁靜雯站在了一起,他的聲音降了下來,但朗誦中飽含感情。梁靜雯也大方地看向他,
“我走向你——”
秦東:用風鈴草一樣亮晶晶的眼神
梁靜雯:你說你喜歡我的眼睛
秦東馬上接了過去,配合得嚴絲合縫:擦拭著我裸露的孤獨
梁靜雯的眼睛卻一直在注視著他:孤獨?你為什麼總是孤獨?
秦東:真的
梁靜雯:真的嗎?
秦東輕輕道:第一次
聲音沒有了念育播音稿時的刻板,梁靜雯的聲音讓秦東感覺到她內心的波瀾:第一次嗎?
他不由大膽地看向梁靜雯:太陽暖融融的手指
梁靜雯卻迴避了他的目光,輕輕低下了頭:暖融融的
秦東:輕輕的
梁靜雯:輕輕的
秦東:碰著我了
梁靜雯:碰著你了嗎?
……
在場的青工,沒有人吃飯,也沒有人喝水,大家似乎都沉浸在詩歌帶來的氛圍中,即使偶爾走過三兩遊客,也佇步靜聽,現場只有秦東和梁靜雯的聲音在迴盪。
“……我會的,我會用勇敢的並不寬闊的肩膀和一顆高原培植出的忠實的心,為你支撐起一塊永遠沒有委屈的天空……”
秦東下意識地看了看杜小桔,杜小桔好似也聽明白了秦東的心思,她笑了,笑得很燦爛。
可是,正當梁靜雯要接下去的時候,一聲驚雷從假山後傳了過來,打破了美好與寧靜。
“嘿,小夥子,汽水兩毛二一瓶,瓶子你們沒交押金,待會兒都把瓶子給我送回來,那個,大腦袋,我記著你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