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也得看他是不是咱們黃家的種!”老村長冷哼了一聲,然後把雜誌又交回給叔奶奶道“村裡的規矩你也知道,修族譜的話,一定要本人過來,規規矩矩的寫下自家的血脈傳承,而且每家要交20塊的修繕費用!”
“如果這個孩子和黃田山還是不肯來的話,那就得掏50塊的修繕費,村子裡面所有人都一樣,你曉得吧!”
“你這人怎麼這樣的不要臉,當年田山明明是被你們給誣陷走的,人家都跪在地上發誓說沒有偷公社裡面的羊,可你們硬生生的說這隻羊是他偷的,把他吊起來打,他才跟著皮匠一起逃走的。”
“後來還是我家二叔在山上發現了那隻羊的骨頭,分明是被老虎給吃了,和我家田山一點關係都沒有,是你們害得他離開了家鄉的,你現在還有想問他要修繕費,你們的良心過得去嗎?”
“扯澹,這山上都十幾年沒有老虎了,誰知道會忽然蹦一隻出來。而且這小子以前偷雞摸狗的事情總不是假的吧,我們也只是想著教育他,都沒有用力打,他就自己跑了,這也忒那個啥了!”老村長和叔奶奶不經意之間又扯出了一段陳年往事,也讓人明白當年黃鶴的父親為什麼會突然離開,而且一去不回。
眼瞅著這兩位都年過70的老人家要吵個不停,攝製組連忙好言安慰,表示現在黃老闆不缺錢,至於這筆總額高達150元(黃鶴和黃鶴父母三個人)的修繕費,攝製組現在就幫黃鶴掏上,這才讓兩位老人家安穩了下來。
之後,叔奶奶才順利的開啟了那間房門,屋子裡面自然是一片塵土的氣息,以及堆放著的大量的各種雜物,但在陽光的照射下,依然能夠看到許多生活使用者。
比如一座矮小的書桌,一個高不了多少的小飯桌,掛在牆上的團結就是力量的畫報,牆角放著的殘破不堪的打鼓機,一些簸箕什麼的,在牆壁上甚至還掛著十幾串辣椒,只是這些辣椒早就已經變了乾硬,也不知道掛在這裡多長時間了。
最後攝製組進入了裡屋,這裡面倒沒有放置各種雜物,依然維持著當年黃田山離開的模樣。
不過這裡面也沒有什麼太多的東西,只有一張缺了腿,靠幾個磚塊墊著的床。
還有一個木頭箱子,開啟的話,就會發現裡面全都是一些衣物,而且儲存的似乎還相當不錯,裡面依然還能看到樟腦丸等用來防蟲的東西,依然能夠看到這些衣物當年的模樣。
其中絕大部分都是女性服裝,顯然是當年黃田山的母親留下的東西,都被黃田山非常妥善的儲存了下來,做為自己對母親的念想。
“爸爸!”看到這裡,黃鶴居然忍不住當著攝像機鏡頭的面淚崩了起來,整個人像個孩子一樣的痛哭。不知道是不是身份地位太高了,同時冷止若和止雯她們也不在身邊,所以一時半會居然沒有人敢湊到黃老闆身邊去安慰他,只是任由這個世界首富像一個孩子一樣在那裡痛哭流涕,聲音哽咽。
不過好在現場坐著的都是聰明人,江南集團的工作人員不敢直接去安慰自己的老闆,但他們會哭呀!
一個工作人員似乎受不了這樣感人的畫面,忽然就抑制不住自己的淚水,在黃老闆後面就跟著哭了起來。
而這個哭聲如同一個導火索,立刻引來了其他所有人,江南集團上下都一同跟著開始抹眼淚了,一個哭的比一個真切,彷佛箱子裡面裝的是他們奶奶的衣物一般。
這搞的Y視的節目組也有些受不了了,都跟著哭了起來,記者也當著攝像機鏡頭拼命的擦拭眼角,整個屋子裡面頓時哭成了一團,連影片是什麼時候結束的也沒有注意。
“抱歉,是我失態!”最終還是黃老闆自己把場面挽回,用略顯勉強的笑容讓大家重新安靜了下來。
“黃先生,我們攝製組離開的時候,那位老奶奶問我們,您什麼時候願意回去一趟,她還提前給您準備一些芋頭餈粑,還有酸菜湯什麼的。而且他們幾個叔叔家也都非常的想您!”記者說道。
“等我處理完這邊的一些事情,一個月……不,兩個星期內,我一定會回去一趟的!”王老闆毫不遲疑的說道“好啦,我現在恐怕也沒有什麼心情接受採訪了,這一次就到此為止好嗎?”
“這個自然沒有問題!”記者點點頭,猶豫了一會,還是問道“那待會兒我們在剪片子的時候,之前那一段大家都有一些失態的內容……”
“沒事的,剛才那段雖然確實都非常的失態,那也是我的真情實感,只要你們覺得有需要,都可以播放出來,我不會有任何的芥蒂!”黃老闆笑著說道“其實人一直隱藏在面具下面是一件很痛苦的事情,能夠這麼暢快的抒發一下自己的情緒,對我來說也是一件很舒服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