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沒人搭理自己,韋定心裡的恐懼感越來越強烈,周圍死一般的寂靜,耳朵裡只有自己的呼吸聲和心跳聲,周圍封閉狹窄的環境讓人發瘋。
第二天韋定的精神狀態就出毛病了,士兵給他送食物時,他強打精神試圖和士兵交流,士兵放下東西一言不發離開後,韋定這才漸漸崩潰,開始對著牆壁大喊大叫。
等沈川命人開啟牢門時,韋定早就徹底安靜下來了,躺在床上痴痴呆呆的望著天花板,目光毫無焦距,半張著嘴,嘴角還流著口水。
楊方看了看韋定的模樣,皺著眉頭問道:“他都成痴傻了,還怎麼審問?”
“沒事兒,等會兒就好了,你看那兩個知無不言,不知也要言的,他們剛出來時和他一樣。”沈川指了指旁邊兩個喋喋不休大漢。
“叫你來是想把審訊韋定的任務交給你,你看怎樣?”沈川又回頭對楊方說。
不怎麼樣,京兆韋家是自己能招惹的嗎?楊方心裡嘀咕,嘴裡卻說:“太守大人,下官可沒有你這本事,再說韋定涉案的地方不止冀城一處,西城縣才是他犯下罪惡最大的地方,下官沒有管轄權,還是太守大人親自審理較好。”
“沒事,他要不聽話,你就讓陳明繼續關他禁閉,這幾天陳明就歸你呼叫,我把你的捕快、衙役都借來了,你那肯定缺人手,就讓陳明帶一隊軍士去你那聽命;至於管轄權,我先暫時讓你暫代天水郡丞之職,這不就解決了!好好幹,這件事完了,我就上書朝廷正式任命你為天水郡丞。”
楊方聽了沈川的話,真是欲哭無淚,當了十多年微末小官兒,突然有了升職的機會,確是這種情況,這哪是升職,這是要命啊!
“放心!你只負責把事情審理清楚,最後判決、執行都由我來,當然,你要是覺得我搶了你的功勞,也可以自己來。”沈川笑呵呵的對楊方說道。
“不了,下官給太守大人做個書筆即可,其他的事情還是由大人親自決斷的好!”開玩笑,讓我給韋定判刑、砍頭,我自己的腦袋還要不要了?
“不是要難為你!我這裡實在是對天水各種情況不熟悉,手下也無人可用,而且上邽那裡還有數萬移民要我去忙活,所以只能有勞一下楊縣令了。”沈川對楊方道。
楊方非常無奈的帶著韋定和其他三個從禁閉牢房放出來的人回到縣衙,覺得自己碰上沈川算是倒了血黴了,誰讓當時自己有求於沈川呢,現在被人抓住不放。
韋定在天水郡各縣作惡多端,牽扯甚廣,沈川剛來天水,對這裡不熟悉,手下太守府又來個個集體辭官,只好拉壯丁把活兒派給楊方。
“陳明,去縣衙之前先告訴我,為何太守府後宅還沒清理好?”
提起這個沈川就來氣,自己來冀城好幾天了,每天只能在前堂旁邊的小廳住著,後院還一直被楊付留下的一堆女人霸佔著!當初沈川一時心軟沒人立刻把這些人趕出去,給了她們兩天時間自謀去處,結果一直拖到現在。
“先生,那些人都是楊付來冀城後蒐羅來的,她們說自己沒地方可去,請求先生收留她們,她們說要留下來伺候先生……”
沈川抬腿對陳明屁股就是一腳,沒好氣的罵道:“伺候我?我看是你色迷心竅了吧,鄧艾都給我說了,是你答應那個舞姬讓她在後院住著的……”
就不應該把這事交給陳明,這還是個十多歲的小夥子,面對一幫美女的 哀求根本沒有任何抵抗之力。
“先生,我沒有……我只是給她幾天時間尋找住處,她們是真的託我來請求先生的,說她們無處可去,想留下來伺候先生,所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