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些東西吧,傷口也裂開了,吃好之後,我幫你換藥,你先在這裡養傷,傷好了你想去哪都好,我不攔你。”說著,明凰將懷中的人兒給按到在了一邊的椅子上,溫柔的替她盛好粥碗吹了吹放在了她的面前,隨即也坐在一邊就那般看著她。他想喂她,可他知道,她定是不願意的,他又何必惹她生氣。
看了明凰一眼,夙柳柳垂眸靜默的拿起湯匙開始吃飯,沒有誰和自己的身體過不去的。
不多時,一碗粥就那樣進了夙柳柳的肚子,此時,明凰也已經拿了乾淨的繃帶和藥物走到了她的身邊,直接開始動手解她的衣衫,對此,夙柳柳很是乖巧沒有掙扎。
看著那滿是血漬下的金光,明凰眸中閃過一絲痛色,十年前,姐姐因為這隻金鳳失去生命,十年後,這一切是否又將要再次重演呢,那時的他護不了姐姐,此時的他一定要護好素素,如若不行,他定當陪她地獄黃泉。
熟練的擦拭血漬塗上藥物,重現束縛上乾淨的繃帶,褪去那染上血漬的白色裡衣,明凰拿了一件乾淨的衣衫再一次為夙柳柳穿上,一切弄好之後,明凰還來不及說什麼,就見身前的人起身背過他向床榻走去,並冷冷的丟下兩個字,“出去。”隨即便上了床榻拉上錦被矇住了頭頂,不再說話。
看著那不願和自己多說一個字的人兒,明凰的心仿似在滴血,這都是他自己造成的,他能怪誰。她能乖巧的留下來,已經足夠了。
“好好休息,有事大聲叫一下就好,我在隔壁。”酸澀的留下一句話,端起桌上的托盤向門外走去,並體貼的關上了門扉。
離去的明凰並不知道,那錦被下方的人兒早已經淚如雨下,她承受不住他的溫柔才以此來躲避,她不躲進錦被,她真怕被他看到她的淚,她不要再在他的面前像一個傻子一樣。
不是說不愛她嗎,不是說不要她嗎,為何還要如此對她,難道是因為他是她叔叔麼,難道這只是一個叔叔對於侄女的關愛麼,這樣的關愛,她情願不要,她愛他啊,她愛啊,愛到已經無法自拔,愛到已經無法承受他的溫柔,既然狠,為何不再狠一些,為何不····
冷戰,兩人徹底進入了冷戰,或者說是明凰進入了夙柳柳對他的冷戰,但無論她對他多麼的冷漠,他始終對她關懷備至疼愛有加,只是不再隨意出現她的面前,他怕她生氣扯到傷口。
五日的時間眨眼即逝,夙柳柳的傷口也已經結痂,至少不會再因為一些輕微的動作而流血。
坐在窗邊,看著那窗外的一汪湖水,夙柳柳眸中複雜,她不是不知每夜睡著之後,他都會出現在她的身邊,溫柔的撫著她的臉龐,她真的睡著了嗎,呵,連她都忍不住要嘲笑自己。
不見的時候想見,見了的時候卻又不理不睬,她真不知她這是在折磨她自己還是在折磨他。
看著窗外的湖水,那種閃過那一抹銀衣踏水而過的場景,那時她第一次與真正的他相知的場景,那個時候的他還不知道她並不是一個傻子,那個時候,他就對她很溫柔,傳說中喜怒無常的冥王對她溫柔,很奇怪的一件事,現在想來,一切都很正常,想來,那日府中暗夜裡給哥哥送解藥的那個人也該是他了吧。
一路走來,兩人的坎坎坷坷從腦中一幕一幕的閃過,他該是愛她的吧,該是的吧···可真的是嗎···
西域宴會上,他為了一個女人將自己打傷,最後更是無情的趕自己離開,他是叔叔的時候總是看著她眼神飄渺,不知道在透過她看誰,千霜說過,她只是一個替代品,這個被遺忘的話語,現在想來,是那般的真實,她真的只是一個替代品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