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樓主……”願夏見著她目光中的失落和悲傷。忍不住開口喚她。
正對著自己的頭髮發呆的陶晚煙猛然間回神。痛苦之色溢於言表。“願夏。我永遠都只能這樣了。”
“當然不會。樓主內力渾厚。再加上有鐵神樹花種護住命脈。不會有任何的生命危險。不過。要祛除毒素。還需要慢慢調養。也不能大喜大悲。否則只會加快蠱毒在你體內蔓延的速度。”願夏輕輕一下。想要助陶晚煙放鬆心情。“等樓主好了。我們就回西景城。到時候。你去問凌王原因。然後。我們把護國公接到梨花郡來。從此……一切再與你無關。”
願夏為陶晚煙設想的未來是很美好。可是陶晚煙卻覺得望塵莫及。雖然每一次都說要和景夜斷得徹徹底底。可是每一次都不夠乾脆。
自己的每一個決定都影響著下一步的發展。陶晚煙並不覺得自己能夠預測未來。只希望最後的結局不讓她失望才好。
看著自己的頭髮一寸寸變白。她卻沒有絲毫阻攔的餘地。原本計劃的養傷的日子。最後卻演變成了陶晚煙待在房裡。仿若閉門思過的樣子。
想著這些時日裡發生的一切事情。她便覺得像是在做夢一樣。
只是每天都要喝下三大碗如墨的藥汁。陶晚煙便忍不住皺眉。原本就漸現衰老的臉也越發地皺成一團了。活生生像是那年過半百的老人一樣。
四夏見她整日悶悶不樂。便尋思著找點樂子給她開心開心。那知她就是足不出戶。十多天一直如此。不過她身上的傷倒是好了不少。這也算是讓四夏欣慰的事情。
陶晚煙又何嘗不知道四夏對她的在意。。其實怎麼看。都有一種是她在和自己過不去的樣子。
她和景夜之間早已再無可能。只是她自己還放不下而已。
連日來的消沉至少讓她明白了一件事情。她不該為難自己。同時還為難四夏。
想著。陶晚煙終於肯走出房門了。想和四夏商量一下接下來的梨花樓的事務。卻不知一個猶如晴天霹靂的訊息落在了她的耳朵裡。
“你們以後不準在小姐院子裡閒聊這些。七皇子和小姐早就沒有關係了。他活著的時候。小姐就已經和他斷了聯絡。更何況他現在已經死了。小姐在養傷。你們誰再在這裡嚼舌根。我才不管這是哪兒。我統統都不會放過。”
剛走過長廊。凝月憤怒地聲音自然落入她的耳朵裡。只是那字句的意思讓她微微一滯。有些茫然不知所措。
他現在已經死了。
他現在已經死了。
他現在已經死了……
胸口突然泛起一陣傷痛。什麼叫做他現在已經死了。
凝月的話還一遍又一遍地在耳邊響起。聽上去那麼不真實。就像是在夢境中一樣。她的意思是說景夜死了嗎。
七皇子……景夜……死了。。
漸漸靠近地腳步聲讓陶晚煙忍不住往後退了兩步。目光四處尋索。後轉飛身躍上房梁。不顧願夏的警告。急匆匆往山下跑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