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囑咐願夏之後也早早回房間休息了。
陶晚煙自然也清楚。方才在湖邊。自己對願夏的抗拒是在兩個人心裡都留下了隔閡。可是……
躺在床上。陶晚煙翻來覆去地睡不著。想到願夏在湖邊受傷般的眼神。想到回到老宅之後願夏逃避的目光……越想越覺得不放心。索性坐了起來。穿好衣服向願夏的房間走去。
兩個人彷彿是心有靈犀一般。都沒有睡覺。路過水榭的時候。見著願夏獨自一人坐在長椅上賞月。陶晚煙不由緩緩向她靠近。
練武之人的聽力都是極好的。這不。陶晚煙剛一靠近。願夏便感覺了出來。連忙站了起來。看著她。“樓主為何還不歇息。”
“願夏……我……”咬著唇。不知道該不該說。可是一想到願夏的眼神。陶晚煙便覺得於心不忍。四夏對她。那是真的好得沒話說。她不想和她們之間產生嫌隙。“我想和你談談。”
“哦。”願夏微微回答一聲。
“呵呵。我們坐著說啊。”見她答應了。陶晚煙立即伸手拉著願夏坐下。哪知願夏遲疑了一下。又將手扯了出來。當下。陶晚煙便覺得自己的心像是被狠狠敲了一下。怔忪地望著願夏。不明白為何。
可願夏卻沒有看她。而是徑直走到水榭中央的石桌上。將放在上面的大氅拿了過來。這才看向陶晚煙。卻不知她為何用那般委屈的眼神看著自己。不由有些詫異。“樓主怎麼了。”
不等陶晚煙作答。她已經走到了陶晚煙的身邊。將大氅披在她的身上。“樓主果真還是個孩子。手都凍成這樣了。還不知道加衣服。”
孩子。。
對於這個稱謂。陶晚煙可覺得十分不滿意。但卻不想決絕願夏對她的好。便也沒有說什麼。而是拉住願夏的手讓她坐下。
“願夏。你是不是……很生氣啊。”
“生氣。為何。”
“因為今天在湖邊啊。”
陶晚煙挑起的話題讓願夏沉默了好久。陶晚煙見她不出聲。便自顧自地繼續開口。“願夏。我跟你講一個故事吧。從前呢。有個人叫莊周。有一天。他做了一個夢。夢見自己變成了蝴蝶。醒來之後。卻不知道是自己變成了蝴蝶。還是蝴蝶變成了自己。”
“然後呢。”願夏皺眉。顯然對這個故事不是很理解。
陶晚煙笑了笑。握住願夏的手越發地進了。而後低著頭。也些不知所措。“我也……做了很長很長的一個夢。在那個夢裡。我也叫陶晚煙。可是。在那個世界。沒有殺戮。因為殺人是犯法的。在那個世界。很民主。很美好。在那個世界。從小到大。都沒有見過這麼多的人在我面前死去。即使是什麼……用現在的話說。即使什麼鬧瘟疫。鬧洪災。鬧乾旱……我都沒有見過那麼多的人在我面前死去。因為沒有親眼見過。所以看見的時候。才會覺得害怕啊。”
“可是……您不是說。那是夢嗎。”願夏被陶晚煙的話弄糊塗了。有些不解地問。
“可是……我也不知道自己現在是人還是蝴蝶。更不知道。到底哪個自己才是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