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來我很喜歡君墨,君墨也很喜歡我,我們都已經準備結婚的了。可是這次黑霧森林之行,卻讓我對自己的感情感到迷茫了。”
“怎麼了?”
拂曉感覺戀好像是在耍自己玩,她不是神嗎?不是什麼都知道的嗎?幹嘛還讓她講出來啊!但她還是乖乖的講了,她怕待會戀一生氣就走了,不理她了,到時候她又要扯頭髮來找她了。“我感覺我好像也喜歡煞大人了。有好幾次我對著他都有心動的感覺。可是我明明是喜歡君墨的啊,難道我是花心大蘿蔔?我是負心的女人嗎?”
“嗬!當然不是了,你只是沒有搞清楚狀況而已。其實你喜歡的,從頭到尾都只是一個人。所以你不是花心大蘿蔔,也不是負心的女人。不要傷心啦。”
“嗯?那是誰?你又不是我,萬一我中途喜歡上別人怎麼辦?”拂曉聽到有希望啊,就想從戀的嘴裡多套出一點話來。
“天機不可洩露。”戀笑笑。“縱然我是神,也並非全能的。比如你有的那項心靈感應術我就不會,所以啊,別太依戀我,萬一有一天我不在你身邊了,你到時候該怎麼辦?所以說,為了鍛鍊你的自立更生能力,我才不讓你知道要如何找到我。那樣,時間長了,會變成一種習慣。”
“戀,你今天好多話啊。”拂曉看著戀,心生一種憐惜之情。
“大概我也只是有感而發而已。我從見到你的第一天就告訴過你,我是為你而生的。這是我的使命。而你也有你的使命,而且正一步一步向它靠近。我很欣慰。我知道所有人的命運,包括我自己的。這是上天給我的獎勵,同時也是一種懲罰。
拂曉,你願意聽我講一個故事嗎?”
拂曉點點頭,她不知道為什麼,感覺今天的戀特別悲傷。抑或是她的每次出場都是悲傷的,只是她沒有注意。
“從前有一個女子,對一個男子一見鍾情。她開始不顧一切的付出,她為他洗衣,做飯,做詩,飲酒,幾乎所有可以做的她都盡力做了。而當得到那個男子的回應後,哪怕只是一句謝謝,她也高興的不得了,而後這種付出便更加瘋狂。她開始索取,索取那個男子的愛。可是她不知道,在這個追逐愛情的過程中,她已經迷失了自我。她把他放的很高,把自己想的很卑微。這種愛情註定是個悲劇。
在她得到男子肯定的回絕後,她想不明白,自己全心全意的付出,為什麼他不能學著去愛自己?她開始給他找藉口,開始清除自己以為的障礙。後來,她為他犯的殺戮太多了,佛祖都看不下去了,於是她的神力被收回,她在佛祖的開導下,開始為自己犯的殺戮贖罪。
拂曉,你知道我要表達的是什麼嗎?當你以為那是愛情的時候,它不一定是你的愛情,但如果你繼續執著,那麼這段緣就被你自己發展成為一段孽緣,而你其實只不過是把愛他當成了自己的一種習慣而已。你看,習慣是多麼可怕!它可以成就一個人,也可以毀滅一個人。
所以我不希望你把我當成你的一種習慣,因為我不會一直陪在你左右。我……”戀發現自己的衣襟有些溼漉漉的,往下一看,卻發現拂曉抱著自己的腳,趴在自己的膝蓋上,淚水如雨下。她也不知道自己今天是怎麼回事,一想到拂曉現在把她當作好朋友那般哭訴心事,再一想到自己的未來,便忍不住多規勸她兩句。怎麼勸著勸著,反而哭的越厲害了呢。
拂曉不是在為自己哭泣,而是在為戀的從前哭泣。她不是說過嗎,記錄下來的,都是故事;沒有記錄的,才是真正的歷史。回想起自己在她面前討論她過去的那個場景,拂曉忽然意識到那是戀在假裝堅強。而她剛剛講的那個故事,多麼像是在講述自己的從前。戀的過去,她也不過是個不懂愛情,不經世事的小姑娘啊。
不知不覺中,拂曉就趴在戀的膝蓋上睡著了。第二天起來,發現自己好好的躺在床上,而戀早已不在。自己的眼睛腫腫的。她忽然感覺自己很渺小,戀的故事是那樣悽婉,而自己相對而言太渺小了。與戀相比,自己現在的這些煩惱都不算是煩惱。
拂曉聽到了煞千葉腳上的鈴鐺聲了,這個功能好,以後再也不怕煞千葉嚇到自己了,嘿嘿,自己還是有點聰明的嘛!
“你誇自己倒是誇的挺順口的。”煞千葉走到拂曉面前,剛想坐下卻發現拂曉的眼圈浮腫,眼睛紅紅的,一看就是昨晚剛哭過。“你哭什麼?難道是因為我用心靈感應嗎?”煞千葉有點不知所措了,他完全不知道女人哭的時候該如何安慰才好。
“大不了我以後在沒有經過你的同意之前,不隨便用它就是了。你莫再哭了。”
“一言為定,拉勾上吊一百年不許變!耶!煞大人威武!”
“你……剛剛是在耍我嗎?”
“你不是會心靈感應嗎?我騙你你會不知道嗎?真是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