拂曉只感覺忽然被一個溫暖的懷抱帶走,還是那股熟悉的味道,不知道為什麼突然感覺到有些冷了,將身體蜷縮在君墨懷中。
“現在知道冷了?”君墨語氣之中帶著一股濃濃的埋怨。
外面的涼意讓拂曉不想再將頭伸出來“剛剛光顧著看雪了嘛。”
“你要是凍傷了怎麼辦?”君墨摟著拂曉躺倒床上,用被子緊緊蓋在拂曉的身上,生怕透進來一絲涼氣。
“我可是火系修靈師,怎麼可能會讓自己凍傷?”
拂曉突然感覺自己被帶的坐了起來,溫暖的懷抱不見了,腳上卻一癢,自己的腳被一隻溫暖的大手握住了。
“還說不會凍傷,這腳都紅了。”
君墨抓著這隻白白淨淨的小腳放在手心裡握著,拂曉的腳在冰涼的地板上凍得通紅,因為在這個世界見到的第一場雪,拂曉一時忘記了運用火靈力溫暖自己的小腳。
“這不是一時間忘了嗎。”拂曉用被子將自己裹得只剩下一個臉,此時的紅,也不知道是凍得,還是害羞的。
“對了這麼晚來,找我什麼事?”拂曉一使勁將腳丫子拽了回來,沒辦法自己的腳丫子實在是太敏感,癢癢的。
“我還記得,我額娘仙逝的那天,也是那年的第一場雪。”君墨將目光轉向窗外的晶瑩的大雪上,目光中充滿了濃濃的思念和懷念。
拂曉見他眼中的傷感,能做的只是靜靜的聽下去。
“她就站在門口的雪地上........”
......
“墨兒,你知道嗎?和相愛的人在一起的第一年的第一場雪在一起,你們就會一生一世在一起。”
一個穿著雪白連衣長袍,頭上戴著兩朵火紅的梅花,烏黑的長髮凌凌亂亂的披散在身後,就這樣站在雪地裡,閉著眼睛,絕美的臉龐微微上揚,露出一抹苦澀的笑容,一滴晶瑩的淚水從眼角滴落,半指深的雪地裡,那個圓形的洞隨即又被新雪掩埋,一切就好像原來那樣潔白無瑕,只是這下面的斑斑駁駁真的能遮掩掉嗎?
“可是為什麼?為什麼我們會變成現在這個樣子?”
皇宮本來就是個吃人不吐骨頭的地方,有多少年輕無辜的生命葬送在這深宮大院裡,誰讓這地方是一個只容新人笑哪容舊人哭的無理之地呢?
“娘,你回來,墨兒冷。”身後冷冷清清的門口站著一個五六歲大的男孩子,哭的很傷心,穿著單薄的暗黃色衣袍,臉蛋兒凍得通紅,站在那裡瑟瑟發抖。
那絕色美人單薄的身影微微一顫,轉過身來,不施粉黛,也是滿臉的淚水,一步一踉蹌的剛走到門口就癱坐到地上,兩隻手緊緊地抱著那孩子,失聲痛苦了起來。
“墨兒是孃親對不起你啊。”
這孩子現在還不明白他這話是什麼意思,只是不明白自己的母親為什麼這樣哭,都說母子連心,他雖然不知道母親為了什麼痛苦,卻知道自己的心跟母親一樣的難受。
“娘,哇——。”
良久,這女人哭的雙眼通紅,見懷中的孩子兩手冰冷,慌忙將他抱進床上,自己緊緊地摟著他,床上只有一床單薄的被子,用被子緊緊裹在自己身上,將僅有的一點溫暖帶給懷中的孩子。
本該發放的煤炭也被那些勢力的宮女太監們剋扣,這麼冷的天竟是一點都沒有。
想以前自己受寵的時候,那個見到自己不是恭恭敬敬,唯唯諾諾,世間人情冷暖啊,人性的涼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