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洵兒……怎麼了?哪裡摔疼了,快讓朕看看……”拓拔韶輕輕握住蕭洵的手,卻不敢輕易移動她,怕不小心就弄傷了她。
阿韶……阿韶……蕭洵大口的呼著氣,張口想要喚一聲拓拔韶,卻什麼也說不出,只好摟住拓拔韶的腰,無聲的留起淚來。
拓拔韶看著這樣的蕭洵,心裡瞬間痛的無法呼吸,輕輕拍了拍那雙緊緊抱在自己腰間的手,柔聲安撫道:“洵兒……無事無事的,阿韶在這,阿韶在這陪著你。”
蕭洵聞言卻還只是無聲的哭泣著,將自己的半個身子都埋進了拓拔韶的懷裡,像是在躲避著什麼似的……
“洵兒不怕……不怕的……”拓拔韶一下又一下的撫著蕭洵的背,把語氣放到最軟。
過了片刻,蕭洵才慢慢緩了過來,但還是不住的抽噎著。她輕輕放開了環在拓拔韶腰間的手,支起身子想站起來。
拓拔韶見狀,立馬伸手扶住她,“洵兒,你先莫要亂動,朕傳太醫過來給你看看。”
馨兒此時也從亭閣的另一邊衝了進來,當她看到倒在地上,臉色慘白的蕭洵時,頓時雙眼冒火,她低頭怒吼一聲,雙膝朝拓拔韶跪了下去,眾人只聽得一聲“砰……”的悶響聲。
“皇上,都是因為賢妃娘娘!賢妃娘娘在亭閣中讓娘娘擯退左右,說有什麼體己話要與娘娘說,可是奴婢被擯退後,賢妃娘娘的宮女卻一直抓著奴婢!不讓奴婢再靠近亭閣!皇上,這都是賢妃娘娘的陰謀!奴婢求您,一一查了清楚,還娘娘一個公道!”
馨兒雙眼通紅,一字一句厲聲說道。
拓拔韶聞言也是怒極,但他心裡記掛著蕭洵有沒有摔傷,所以即使心裡再氣,恨不得當場就發落了楚蕙,但他還是忍住了,只抬手招了張福全,語氣冷冽道:“福全,把賢妃帶回豫章宮,找人好好看著!還有賢妃身邊的那個宮女,先交給沈貴妃,朕稍後便來審問!”
楚蕙自拓拔韶出現後,便一直縮在角落裡不敢開口,但當她看到拓拔韶對待蕭洵的樣子後,卻又忍不住心在滴血。
聽到拓拔韶毫不留情的話後,楚蕙怔了一怔,她眨了眨眼,發現自己連一滴眼淚都就不出來,她有些蒼涼的扯了扯嘴角,卻是一點也笑不出。
“太子哥哥……你什麼也不問就要定我的罪嗎?”楚蕙緊盯著拓拔韶的眼睛,輕聲問道,聲音雖然很輕,但在場所有的人卻都聽了個一清二楚。
拓拔韶聞言皺了皺眉,看著面前眼露絕望的女子,心裡有了一絲猶豫,但他很是著急蕭洵的傷勢,況且他也沒有要立馬治了她的罪,只是氣急了,押後再審罷了。
雖然在拓拔韶看來只是押後再審,但對於現在極為敏感又有些神經質的楚蕙來說,這無疑就是根本不相信她,又一手把她推到了地獄中。
見拓拔韶沒有回話,楚蕙突然笑了起來,她看了看拓拔韶,又看了看倚在拓拔韶懷裡的蕭洵,聲音也陡然變得低沉暗啞起來,她伸手指著拓拔韶,手指劇烈顫抖,“你終有一日會後悔的!”
說完轉身便欲走,但她身邊的宮女卻突然撲通一聲跪了下來,她輕輕攥住楚蕙的裙裾,有朝著拓拔韶磕起頭來,“皇上!全是奴婢的錯!賢妃娘娘只是覺得宮裡悶的很,便想出來走走,看到蕭貴妃娘娘也只是偶然碰見,真的沒有什麼陰謀啊!皇上,您明查啊!”
“那你為什麼一直死命拉著我,不許我靠近這個亭閣!我從那邊便看見賢妃娘娘對我家娘娘拉拉扯扯,你還狡辯!”還沒等拓拔韶開口,馨兒便氣的跳起腳來,明明就是她們的錯!竟然還敢在皇上狡辯脫罪!
跪在楚蕙身邊的宮女聞言卻又朝著蕭洵磕起頭來,滿臉涕淚,“蕭貴妃娘娘,全是奴婢的錯,奴婢攔住您的宮女只是因為不想她擾了您和我家娘娘的談話,請皇上娘娘治奴婢的罪吧……”
蕭洵此刻也從拓拔韶懷裡抬起頭來,她覺得累極了,真的很想回去躺著歇一歇,她看了一眼楚蕙已經微微隆起的肚子,淡淡的笑了一笑。
“皇上,確是同賢妃身邊宮女所說,此事與賢妃並無關係,臣妾摔倒也不是賢妃所為,只是臣妾自己當時情緒激動,自己不小心摔倒了罷了……”蕭洵看著拓拔韶輕聲說道。
拓拔韶聞言點了點頭,他信洵兒,況且此事也不宜聲張,若是他真的治了楚蕙的罪,傳了出去,有心之人怕會是認為蕭洵善妒,畢竟現在楚蕙還懷著身孕,大多數人心裡都是偏向弱者的。
“既然蕭貴妃這般說了,此事當是一個意外,朕也不追究什麼了。只是下次不許再這般拉拉扯扯,若是不慎摔倒,也是讓自己受苦。”拓拔韶沉聲說道。
說完之後,拓拔韶便扶著蕭洵,低下頭柔聲道:“洵兒,朕陪你先回錦明宮,然後傳個太醫來看看好吧……”
蕭洵聞言點了點頭,她現在只想快些回去,一刻也不想待在這裡。
馨兒見狀也趕忙站了起來,跟在蕭洵的身後,她雖然氣惱為何娘娘要幫她們說話,但既然娘娘這般說,肯定也有她的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