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洵從床上醒來的時候,外頭的太陽都已經大盛了,蕭洵看了眼窗外,那透進來的刺眼光亮讓她不由的眯起了眼,她伸手放在眼前擋了擋,“馨兒……馨兒……”
馨兒聽到蕭洵的喚聲,立馬輕輕推開門走了進來,她斂步走到蕭洵面前,伺候蕭洵穿衣,“娘娘,昨日回來的那麼晚,怎麼不多歇會兒?”
蕭洵把亂了頭髮攏到身後,聞言微微一笑,“難道要我睡到日上三竿嗎?我可沒有你那般懶。”
馨兒聽到蕭洵說自己懶,撇了撇嘴,“娘娘您還好意思說?以前還在將軍府的時候,您總要奴婢陪著您睡,奴婢每次同您一起睡,起的最早的永遠都是奴婢,您用愛賴著床。”
蕭洵聽到馨兒埋汰自己,卻沒有一絲不好意思的羞窘之態,反倒是一副泰然自若的樣子,她著好衣服,把腳放進了裡面那雙精緻小巧的鞋裡面,趁著沒人,伸了個懶腰,看了眼馨兒,似笑非笑道:“馨兒,最近又要變成話嘮子了?”
馨兒聞言,立馬閉緊了嘴,用手指輕輕指了指門外,示意蕭洵,奴婢出去準備早膳了。
蕭洵只消一眼,便懂了馨兒的意思,點點頭讓她出去了,自己拿起梳子對著花鏡慢慢從上往下梳了起來。
不想正當她在出神想些什麼的時候,有人一把接過了她手中的梳子,“洵兒,梳髮要一梳梳到底,才能應了那吉言……”
蕭洵聞言沒有回頭,聽到這聲音便知道是拓拔韶,她看著面前的花鏡微微一笑,花鏡裡看不到拓拔韶的臉,但能看到他修長白淨,骨節分明的一雙手,正執了那把犀角梳,輕輕的並不熟稔的豎著她及腰的墨髮。
“吉言只是用來聽聽便罷,莫非阿韶你還當真不是?”蕭洵笑道。
拓拔韶聞言還是用犀角梳把蕭洵的青絲從上梳到底,蕭洵的髮絲極細,但卻十分柔軟順滑,拓拔韶一路梳下來卻沒有遇到一點阻礙。
他頓時覺得心情好多了,他從後面輕輕摟住蕭洵,將臉埋在蕭洵那清清涼涼,泛著清香的一頭青絲中,“眼波橫秀,乍睡起,茸窗倦繡。甚脈脈,闌干憑曉,一握亂絲如柳。既是吉言,朕當然要信了。”
蕭洵轉過身來,雙手拖著拓拔韶的臉,看著他眼底深深的疲憊,心疼的撫了撫他的臉,“發生何事了?阿韶……”
拓拔韶將蕭洵的手輕輕拿下,笑了笑,吻了吻她的額頭,“無事,洵兒,朕只是覺著有些累罷了。”
蕭洵聞言,抿了抿唇,她心裡知道阿韶定是遇見了什麼事,眼底才會有那樣細碎的疲憊委屈甚至是痛楚,但她沒有繼續問下去,因為她知道,阿韶不想讓她擔心。
蕭洵背對花鏡站了起來,雙手抱住拓拔韶的脖子,倚進了他的懷裡,輕聲說道:“阿韶,不管發生什麼,洵兒不會變,洵兒會一直在這。”
拓拔韶聞言閉了閉眼,摟緊了懷裡的蕭洵,將頭輕輕磕在蕭洵的頭上,靜默了一刻後,拓拔韶睜開眼,笑了笑,眼底的笑意與滿足將原先那星星點點的疲憊和痛楚去除的一乾二淨,他用下巴在蕭洵的頭上微微蹭了蹭,“有妻如此,夫復何求。”
“皇上,娘娘,該用早膳了。”馨兒沒有進來,只在門外輕輕提醒道。
蕭洵聞言臉一紅,偷偷抬眼看了看拓跋韶,是不是起的有些晚了?現在才用早膳,他該不會心裡偷偷笑我是個懶女人吧。
正巧蕭洵在偷偷瞧拓跋韶的時候,拓跋韶恰低下頭來看著蕭洵悶聲發笑,兩人目光驀地相撞,拓跋韶看到蕭洵那雙有些羞慚的眸子,泛著微微紅的臉頰,心中一動,低下頭湊近吻了上去。
蕭洵被拓跋韶有些突然的動作嚇了嚇,往後縮了縮,但拓跋韶剛嚐到一些甜頭,怎麼會允許蕭洵就這麼退了去呢,於是,拓跋韶用左手勾起蕭洵的下巴,讓她抬臉迎合著自己,右手輕輕按住她的後腦勺,由淺至深,慢慢吻著她。
正當拓跋韶有些微微動情的時候,馨兒輕輕的嘀咕聲卻從門外傳來,“咦……怎麼一點動靜也沒有,皇上和娘娘在裡面做什麼呢?早膳都要涼了……”說到這裡,她像是想起來了什麼似的,驚訝的說道:“莫不是,莫不是……”
蕭洵聽到這裡臉紅的已經快要滴血了,她用力退開拓跋韶,瞪了她一眼,微微抬高聲音衝著門外說道:“馨兒,你可真是夠閒的,去把早膳擺好,本宮馬上就來。”
馨兒站在門外,忽聽得蕭洵的聲音,嚇得捂住了自己的嘴,蕭洵說完後,她立馬點點頭,向御膳房走去,她此刻一臉欲哭無淚,嗚……馨兒是個壞丫頭,壞了娘娘和皇上的好事,嗚……馨兒是個壞丫頭,嗚……
“咳……你再這樣看著朕,朕可忍不住要將你就地正法了。”拓跋韶輕咳了一聲,看著正“惡狠狠”的盯著自己的蕭洵,笑了笑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