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爺,餘立已經順利讓皇上相信楚昭儀身有餘傷的事了。”顧寒跪在一旁,沉聲稟報道。
顧南城低頭,用兩指輕輕摩挲著,“下一步就看她自己了,能幫的我都幫到了,餘立就先給她用著吧。”
顧寒略一點頭,道了聲是後轉身悄無聲息的退了出去。
拓跋韶正從議事殿回來,正準備回寢宮歇一歇,這幾日的忙著處理各種事務,讓他覺得有些疲累,走到御花園時,卻看到了在湖邊立著的楚蕙,她神情蕭索,以往豔麗的臉龐,此刻卻蒼白如雪,楚蕙身著一身白衣,風拂過,愈發顯得她周身悲傷瀰漫。
拓跋韶有些不知所以然,但他向湖邊走了過去,想問問楚蕙是怎麼回事,正當他邁出幾步的時候,卻聽見楚蕙尖叫一聲,拓跋韶還沒來得及反應,就看見楚蕙已經在湖中撲騰了,拓跋韶連忙對著身後的侍衛大聲喊道:“快去救人。”
侍衛們也是訓練有素,三五下便將楚蕙從湖中拉了上來,楚蕙的侍女已經從不遠處趕了過來,看到自家主子從湖中被就上來後,就已經嚇得不知如何自處了,但她再害怕,腦子還是較為清楚的,也知道趕緊將自己的手中的披風給楚蕙蓋上。
楚蕙此時雙眼緊閉,臉色蒼白的就如同透明一般,臉龐邊的頭髮已經溼透了貼在臉邊,很是狼狽卻也讓人覺得憐惜。
拓跋韶看著躺在地上這樣無助又脆弱的楚蕙,想起以前那樣明朗鮮活陪著自己長大的小女孩,心中一陣一陣深深的內疚,他一把將楚蕙抱起,對身旁的張福全說道:“朕先將楚昭儀送回豫章宮,你親自去傳太醫。”
張福全點頭行禮後應了一聲,轉身前往太醫院。
“小環,這到底是怎麼回事,楚昭儀為何會一個人站在湖邊,你怎麼不伺候在楚昭儀身邊呢?”拓跋韶看著跪在面前的丫鬟小環,忍著怒氣沉聲問道。
小環看著地面,掩住眼中一閃而過的幽光,裝作瑟瑟發抖,顫聲說道:“皇上,奴婢……奴婢……全是奴婢的錯,楚昭儀今日不知怎麼的,從用過早膳後就一直有些鬱鬱不樂,然後讓奴婢與她一同去御花園散散步,可楚昭儀後來又說要在湖邊靜靜心,讓奴婢在小亭子裡等著她,若是擺在平日,奴婢定是不願的,但今日楚昭儀有些不同往日,奴婢不敢有任何違背,皇上,您罰奴婢吧,楚昭儀這次落入湖中全是奴婢沒有看照好。”說到這裡,小環重重的磕了幾個頭,落下淚來。
拓跋韶看著眼前難過自責的小環,終有些不忍罰她,正準備開口說幾句的時候,卻聽到張福全說道:“皇上,楚昭儀醒了。”
拓跋韶立馬起身走到到內間,見楚蕙正無力的靠在床邊,雙目含淚的看著自己,拓跋韶立馬上前,坐到楚蕙的床前,“感覺怎麼樣?怎麼跌到湖裡了?”
楚蕙看了眼旁邊對自己眨了眨眼,擔憂的看著自己的小環,楚蕙垂了垂眸子,一把拉住拓跋韶的手,“皇上,您不要怪小環,全是蕙蕙自己一個人的錯,您不要罰小環好不好。”
拓跋韶看著情緒有些激動的楚蕙,便抽出一隻手來,輕輕拍了拍緊握著自己另一隻手的那兩隻兩手,安撫道:“你放心吧,朕不罰她,那你與朕說說到底是怎麼了?”
楚蕙低了低頭,有些哽咽道:“皇上,蕙蕙……蕙蕙今早聽到餘太醫與宮女的談話,他說蕙蕙的傷勢有損心脈,其實蕙蕙死不足惜,可是蕙蕙不想給您添這麼多麻煩,蕙蕙身份低微,與這兒格格不入,蕙蕙心裡著實難受的緊,所以想去散散心,可也不知道自己如何就掉入水中了。”
楚蕙說到這裡,用餘光看了眼小環,小環立馬站出來說道:“小主,您之前就說要去御花園的太湖邊上散散步,所以奴婢之前特意去湖邊看了看,湖邊是沒有青苔的,之前修建太湖的那位工匠,也對防止其他人掉入湖中做了防護,小主,您還記得自己是怎麼掉入湖中的嗎?應當不是滑倒的吧?”
楚蕙聽小環這麼說,歪著腦袋想了想,看看小環,又看看拓跋韶,“若不是滑倒……咳咳咳。”
“現在別說這些了,你好好休息,朕一定會查清的。”拓跋韶看楚蕙咳的滿臉通紅,拍了拍她的後背說道。
楚蕙咳完之後,閉了閉眼,有些虛弱的靠在拓跋韶懷裡,拓跋韶將她扶了扶,讓她靠倒在床梁旁邊,此時正好有丫鬟過來送藥,拓跋韶正準備微微退開些,讓丫鬟給楚蕙喂藥,卻不想回頭卻突然看到了沈眉和蕭洵正站在自己身後。
沈眉一臉複雜,蕭洵卻面無表情,看到拓跋韶轉過身來,兩人一起朝他行禮,拓跋韶正欲伸出手去扶蕭洵,卻不想蕭洵卻低著頭,不著痕跡的退後了一小步,避開了拓跋韶伸過來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