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想得出神瞿墨的聲音卻在這時驀地響在上方:
“你還好嗎”
我驚訝地仰起脖子在一片素淨的白中看到了皺著眉、形容有幾分擔憂的瞿墨
他手上並沒有樹枝怎麼又突然折回來了
我一個鯉魚打挺坐起來:“小木怎麼啦”
“晚些會有雪動物極少還有在外面活動的而且一絲風也沒有你”他微喘了口氣“會不會覺得太靜了”
我聞言一愣
是啊我確實一直害怕寂靜空間方才也是因為思慮出神才沒有及時意識到這個問題但
我現在的的確確不是我自己
我定定地凝視著他心中五味雜陳
看著我複雜的表情瞿墨彷彿這才恍然眼神閃爍了一下動動嘴唇彷彿想辯解些什麼可他本不是善於辯解的人是以最終還是抿上了唇轉身之際只淡淡吐出四個字:
“關心則亂”
“”
待他的身影再一次從視線中消失我垂頭久久靜坐
這已經不是瞿墨第一次把我的影子投射到鳳兮身上了即便這鳳兮也只是我裝出來的
逛街的時候他會不自覺地挑中我以前喜歡的東西買下在我以鳳兮的俏皮語氣逗他的時候他會習慣性地拍我的頭在和他一起看到一些風景或是做一些事的時候他甚至會觸景生情地提到以前那個總在他身邊雖不怎麼爭氣但卻很會照顧人的倒黴徒弟
每每此時我都很想直接敲暈他把他拖去酒樓灌個十壇八壇的再把他搖醒讓他把心中真正的想法一股腦全給我吐出來
瞿墨這傢伙明明就想我灰飛煙滅消失得一乾二淨想得要命怎麼還老是搞出一副像是很懷念我的熊樣
以前真真正正是我的時候他總是把我錯認成鳳兮現在“鳳兮”就活生生地站在他面前了他卻又把她錯認成我
他到底想要什麼
我不瞭解他真的一點也不瞭解但我能確信一點:
瞿墨此人註定一生不得安樂
因每晚都能從夢中得知鳳兮以及她和瞿墨的很多事所以一直以來我都覺得自己偽裝得很好應該可以算得上毫無破綻可若他真真識破了我的身份以那些所作所為來試探我以他的能耐和脾性也斷不可能還在這兒和我柔情蜜意地演戲
那也就是說
晚上果然下起了雪好在雪並不大細疏紛揚倒是給面前這片纖巧的樹林更添幾分雅緻靈動
猩紅的火平靜地燃著火周除了自然的光暈還有一層流轉的術符給這滿眼瑩白注入一抹鮮亮的同時也帶來融融溫暖
就著火堆捧著熱茶在漫天飄雪的靜謐樹林中休憩閒聊這可真是非同一般的閒意風雅只是此刻在我身邊的人是瞿墨
瞿墨向來不是膩歪的人所以即便面對鳳兮他也從未有過什麼親密出格的舉動然而此時此刻的他卻實實在在像一塊牛皮糖牢牢粘在我身上掰都掰不開
我無比汗顏:“小木今日怎麼撒起嬌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