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明珠。”
我一頭霧水。“不、我是說……為什麼給我這個?”
“若以後再碰上這種事,可以用。”說到後來他的聲音都變小了。
“這種事?”
……莫非!是指我被關水牢這件事?這麼說來,他……擔心我?
確實在霜華境的時候我和他提起過害怕寂靜空間的事……如此看來,說不定之前在天宮撞見也並非巧合,是他故意繞路準備把這顆珠子送給在水牢裡的我,只是沒想到瞿墨會先他一步把我給救出來了。
想通這些不知怎的我有些高興:“多謝,我真的可以收下麼?”
“嗯,不過幾萬兩的東西罷了。”
我差點手滑!
看無弦一臉平常的樣子,他該是沒有意識到自己這番話說得有多麼壕……
“咳、咳咳……”
就在這時,一陣咳嗽聲由遠及近地傳來,不多時,瞿墨的身影出現在了門口。
他並未束髮,黑悠悠的長髮直流瀉到腰際,身上只穿著單衣披一條銀貂。整個人站在風中莫名顯出幾分蕭索和單薄。
“師傅?你怎麼只穿這麼一點就出來走動了?”生怕他被大風颳跑,我快步上前攙著他的手臂把他領進屋內。
見到無弦後瞿墨並不驚訝,彷彿一開始就猜到他會在這裡。
還是那副漠然的口吻,他道:“殿下,我都不知道你大駕光臨。”
“本想給你送些藥,可彼時你正在休息便轉而送到桓玉這兒來了。”
“咳、多謝好意,還請殿下代我向天帝致謝。只不過——”瞿墨說著淡淡地掃了我一眼,“知殿下與我家徒弟交情不薄,還望下次蒞臨前無論如何也先知會我一聲,如此便不至於怠慢了殿下。”
無弦不言語,只點了點頭。
瞿墨的脾氣但凡天界的人大都瞭解幾分,而他即便知道自己風評不太好貌似也並不在意,向來只從容故我。
這會兒與無弦象徵性地寒暄完畢,他將人就這麼晾在一邊直接將話頭轉向了我:
“徒弟,為師醒來之時發現你不在身邊。”
聽他這麼說一股涼意沒由來地直往脊背上竄。“呃、那什麼……不知師傅有何吩咐?”
瞿墨一手搭上我的肩膀,一副正兒八經的說教嘴臉。“師傅病了,徒弟於情於理該寸步不離地守在師傅身邊。所謂察言觀色,動輒關情……嘖。”
……我自問在照顧瞿墨這祖宗時絕對沒有少操心,他現在這痛心疾首的樣子又是在演哪出?
這時我突然感覺到某種令人不舒服的氣壓……
抬眼往瞿墨身後看去,但見無弦正站在那個地方,臉色看上去……有點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