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廳。
站在李承乾面前的,是一位看起來像是四十多歲的老農。
上身著灰色麻布上衣,下身穿著褐色袴褲,褲腿已經挽到了大腿根,腳上則是十分破舊的草鞋,粗糙的大腳丫子滿滿都是泥土。
這副模樣,出門左拐二十米,可以完美融入田地裡。
“見過太子殿下。”劉仁軌拱手行禮。
“劉縣丞不用多禮,快快請起。”李承乾擺上燦爛笑容。
“謝殿下。”劉仁軌收手,又正色道:“某已不是咸陽縣丞。”
原來如此,李承乾挑了挑眉,當即表態歡迎劉仁軌加入正式營。
接著,倆人天南地北的聊了起來。
聊到後面,倒是令李承乾有不小的疑惑,感覺對話也沒什麼問題啊,完全不值得自己做了那麼久的心理建設。
至此,李承乾步入正題,笑著開口道:“正式營的情況劉教頭也已知曉,現在可有何想法?”
“臣沒有想法,殿下這聲教頭臣也擔待不起。”劉仁軌冷淡道。
嗯?
開始了?
剛才不是聊得好好的,現在是咋滴了?
李承乾眉目微動,出聲問道:“劉教頭何出此言?”
劉仁軌冷哼一聲,面帶怒容道:“這些兵可都是些好苗子,就是殿下這練兵方法完全是在胡鬧。”
“但說體能訓練,跑步與拉弓足以,但殿下偏偏還讓他們做什麼引體向上,做什麼俯臥撐,這不是變著法子折騰人是什麼?”
“其次什麼反應訓練更是多餘,戰場上萬箭齊發,局勢瞬息萬變,誰能保證能躲過那些箭矢,這般訓練除了磨損軍備,全然無用。”
“再說合作訓練,臣也未曾看出有何作用,難道整整齊齊走路就叫合作嗎?戰場上誰會給敵人整齊邁步的機會?”
“至於最後的拓展訓練,臣看來更是無稽之談,北方士兵擅陸戰,南方士兵擅長水戰,本就各有優劣,何須多此一舉讓北方士兵學習水戰?”
“包括殿下還說了什麼戰略指導,就這群大頭兵,連字都不認識,談什麼戰略,這是將軍的事情,殿下簡直捨本逐末。”
...
一番話,劉仁軌如同機關槍般說完。
把李承乾的練兵之法噴了個狗血淋頭,哪哪都是問題。
總結下來就是一句話,
殿下想玩臣管不住,但臣也不奉陪。
“依你所看,又該如何練兵?”李承乾雙眼微眯,出聲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