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九宸斂著一雙眸子,本想再囑咐兩句這迷離幻境非比尋常,側目卻發現她半垂著眼角,極為懼怕的模樣,不禁有些納悶。
蜷在衣袍裡的手指緊了緊,他低聲:“休要離我半步之外。”
“……為何?”她脫口而出。
傅九宸一聲冷哼,暗道這小騙子並不知迷離幻境的玄機,倒也是件好事,信口胡謅道:“此為吾之心境,乃吾心念所化。若旁人貿然動作,只會困於此地,無處脫身。你那沒幾兩的小把戲,還是省省為妙。”
金夕月一個哆嗦,臉色越發蒼白。
與傅九宸所想不同,她是知道迷離幻境的。
更知道能造幻境之人,當世屈指可數。
能有這般修為,她忽而覺得之前打算用暖情藥看他出糗這主意,簡直是蠢透了。幸而被其他瑣事打亂計劃,否則她現在還不知道自己究竟有沒有命在。
心中畏懼陡增,看傅九宸的眼神也越發規矩了些。
傅九宸自然不知她那小腦袋瓜裡千迴百轉了什麼稀奇古怪,只道這小騙子終究年紀小,不諳世事,極為好騙,一時心情暢快,揚出右手,特許她拽住自己平整的衣袖。
金夕月眼巴巴地望著他,不敢動。
一道眼風掃來,帶了似臘月般的寒冷,凍人心扉。
嚥了口唾沫,金夕月趕緊拽住那輕薄的一角。
“師父,我們這是……要做什麼呀?”她鼓起勇氣問。
傅九宸早已習慣一個人的生活,後雖有書墨這尚算機靈的隨侍,但也不曾像金夕月這般,嬌嬌怯怯地黏在身側。
心中隱有觸動,莫名生出兩分耐心。
解釋道:“去尋擒巒。”
金夕月以為自己聽錯。
擒巒?不是在金鑾大殿被他親手殺了嗎?現在又要去哪兒找擒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