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了,等會你再去庫裡選上幾匹輕薄的好布料給大嫂捎去,如今天暖,給麟兒多做幾件衣裳。”
“是娘娘。”
蘇小酒領命下去,把要帶的東西都準備好,侯府正好也派了人來,說玻璃已經送到,只是匠人們不得其法,怕有損耗,侯爺便專程來請蘇掌事過府,去指點一二。
到了侯府已近晌午,蘇小酒將東西呈上,就要去指導工匠,卻被陸侯徑直拉到花廳道“那個不急在一時半會兒,好容易來一趟,先吃過飯休息休息,下午再忙活不遲。”
蘇小酒不免又想起上一次在這吃飯的場景,頓時渾身不得勁,侯爺該不會又把陸澄給叫來吧
這次可沒有蕭景在旁做擋箭牌了。
結果出乎她意料,侯爺竟絕口未提陸澄的事,她這才悄悄放心,只盼侯爺將此事徹底放下才好。
侯府中有好幾處院落,論起來比榮華宮還要大上許多,因此玻璃滿當當放了一院子,倒不如趁著天色尚早,趕緊裝好了事。
因此蘇小酒道“侯爺,玻璃安裝還要費些時候,待會兒除了家裡,奴婢還得去蕭府一趟,就不留飯了。”
隨後又將榮妃給的兩萬兩銀票拿出來,雙手奉上“對了侯爺,娘娘讓奴婢捎來些銀票,說最近溫室動工,家裡開銷大,讓您留著花用。”
誰知陸侯卻哈哈笑道“你這丫頭,這銀票是祺兒給你的吧我們爺倆早先便商量好了,若缺錢,便直接從她鋪面賺的銀子裡挪用便是,哪還需要那你捎銀票過來”
蘇小酒有些不好意思的收回手,就見陸侯向後一招手,老管家便託著個盒子過來,開啟,裡面也是一沓銀票,看起來比榮妃給的那些還要厚,說道“祺兒傳信說過,這玻璃廠如今在你名下,侯府也不能佔你一個小丫頭的便宜,這裡是五萬兩銀子,你且拿去當個本錢吧”
“侯爺,這怎麼使得”
娘娘的錢她沒打算要,侯爺的就更不能要了,何況玻璃本身成本也不高,就算給錢,光是榮妃的兩萬兩就已經綽綽有餘。
“侯爺,玻璃成本沒多少錢的,娘娘有恩於奴婢,奴婢怎能收你們的錢”
陸侯卻堅持道“說起有恩,單是徐莽闖宮那日,你從他劍下救出祺兒,我們陸家欠你的便已經還不完了而且”
他瞥向不遠處正在摸著玻璃研究的陸夫人,壓低聲音道“聽聞阮妃在祺兒的點心中下毒,也是你先發現的,你接連救下她們母子,這些大恩本侯無以為報,若不是礙於輩分,別說將你認作閨女,便是認成妹子都有餘”
蘇小酒額頭黑線瞬間排了個整齊“侯爺言重了,這些都是奴婢分內之事,不過阮妃娘娘那邊,奴婢猜測著跟宋鳴徽也脫不了干係,正想辦法說服她出面指證,所以暫時沒有處置,還請侯爺”
“誒這些你不必同本侯解釋,你且放手去做便可,有什麼事,本侯給你兜著”
陸侯說完冷冷一笑,意有所指道“其實就宋鳴徽父女做下的那些腌臢事,何須旁人出來指證別的不說,就單憑王院判愛徒一事呵”
“王院判”
蘇小酒耳朵豎了起來,莫非宋鳴徽還做過什麼對不起王院判的事
此事牽扯後宮,事關皇室醜聞,陸侯身為武將,本無法像普通長舌婦人一般拿來做談資。
所以這許多年,即便察覺出什麼端倪,他也一直守口如瓶,沒成想,這次她們竟然算計到了自己女兒頭上,這口氣,他無論如何也咽不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