榮妃並未說那旁人是誰,只面上帶了濃濃的嘲諷“本宮也因此以為四丫頭活不了幾歲,便熄了將她養在膝下的念頭,如今看來,倒是被人當成傻子戲弄了”
其實除了這些,還有更重要的原因,便是當年皇上帝位不穩,忙於周旋在幾個權臣所出的宮妃中,譬如她,譬如中宮,哪還有多餘精力去顧那白氏母女死活所以“旁人”那些話,正好為他的薄情遞上臺階,讓他下的順理成章,自此這大淵的後宮,又多了兩個苦命人。
說到底,是她這些年沉浸在了盛寵假象中,不願去過多揣測罷了。
今日宮宴開始,她遠遠瞧見過墨鸝,還以為是哪個不懂規矩的小宮人誤坐在了席面上。
杏眼攸地睜開,她看著不停忙活的蘇小酒,幽幽問道“你說,若哪一天本宮也被皇上厭了,允兒是不是也會被人欺負”
“怎麼會”
蘇小酒把浴巾放下,走到她面前蹲下“娘娘聖眷長濃,又有侯府依靠,再不濟自己手裡有錢,哪個敢欺負咱們”
白貴人跟娘娘怎可同日而語。
不過設想一下允兒被人如此虐打的場景,心臟頓時像被人狠狠捏住,抽抽的疼,她摸摸自己懷裡,情不自禁道“若真有那天,奴婢定讓那人嚐嚐花生米的滋味”
“嘗什麼”
花生米
榮妃掏掏耳朵,以為自己聽岔了“你再說一遍”
蘇小酒立馬反應過來“哦,奴婢是說,一定把她腦袋開啟花腦漿子都掉在地上,碎成花生米似的”
“死丫頭,真噁心”
“嘿嘿,所以您放心,不會有那一天的。”
榮妃泡夠了,起身長腿一邁,自浴桶中跨出來,白晃晃的站在銅鏡前。
蘇小酒忙用巾子把她包住,細細將頭髮擦乾,又換上件柔軟的睡裙,收拾得當,榮妃懶懶的趴在榻上,任由蘇小酒給她捏著肩膀,沉默不語。
“怎麼了娘娘可是有什麼心事”
榮妃將頭埋進錦被,聲音有些悶悶的“今夜皇上召了那個野女人侍寢。”
野女人
蘇小酒很快反應過來“那個舞姬”
怪不得忽然說這種失寵的話,原來是受了刺激。
“除了她還有誰”
榮妃忽的翻身坐起,頗有些咬牙切齒“宋老頭子慣來喜歡用些下三濫的招數噁心別人,本宮倒要看看,便是皇上寵幸了那個舞姬,又能如何”
蘇小酒垂下眼眸,招數爛不要緊,架不住有人願意上鉤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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