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說完轉頭看向太后“這就是兒臣跟您說過的蘇宮人,允兒月子裡嚎哭,連太醫都無法,最後還是她給治好的。”
“哦就是她”
懷疑的口吻,很明顯不太相信眼前這個黃毛丫頭。
太后重新看向蘇小酒“抬起頭來,讓哀家看看。”
蘇小酒恭敬起身,只是眸子規規矩矩的垂看向地面。
有皇上在,她也就不怕太后再找麻煩,是以態度比剛才從容了許多,太后見她恭謹卻不諂媚,也不似一般小宮人,見了她就戰戰兢兢,心裡便滿意幾分“不錯,倒沒學你主子煙視媚行那一套。”
她自認女人就應該端莊持重,那陸祺卻偏偏喜歡搔首弄姿,一副沒骨頭的樣子,勾的皇上五迷三道,若不是看在勇毅侯府的面子上,她無論如何都不會讓皇上晉了她的位份。
此話一出,元和帝有些尷尬,乾笑道“瞧您,好好的,怎麼又說到祺兒身上去了。”
這親暱稱呼卻讓太后更生氣,但也知道說了也是白搭,重重哼了一聲。
“皇帝不愛聽這個,那哀家就說點正事,讓你給十七物色個王妃,到現在也沒個進展,自己倒是一波接一波的美人入宮,誠心氣我老婆子是不是”
“母后,十七的性子您還不瞭解他自己不願意,兒臣也不能綁著他娶親啊”
提起這個元和帝更加頭痛,說起來十七這性子還不是太后老人家親手慣出來的如今自己管不住了,卻讓他乾巴巴的受夾板氣。
“知道也指望不上你,哀家已經自行張羅了,一會就讓人家姑娘來,你也去,想個法子把十七弄來,讓他倆相看相看。”
“您說了算,兒子也是巴不得能有人管著他”
也沒問是哪家的姑娘,元和帝如釋重負的鬆口氣,別管是誰,總比被太后拘著自己埋怨的好。
給蘇小酒使眼色“沒看到太后累了還不過來伺候著”
“是”
蘇小酒正在心裡為即將被包辦婚姻的十七默哀,聞言趕緊上前,伸手欲為太后捏肩,太后卻一轉身子,嫌棄道“洗手了嗎在地上趴半天了,全是土。”
“奴婢愚鈍,這就下去淨手。”
蘇小酒躬身退下,卻不由暗自撇嘴。
這屋裡地面全是金磚鋪就,鋥明瓦亮比貓舔的還乾淨,也不知這老人家從哪裡看到全是土。
宮人們早已經將她剛才撲下來的門簾子又裝了回去,那簾子也不知什麼材料做的,竟然絲毫沒有損毀,被她那麼大力拉扯下來,照樣順滑板正,連個褶子也沒留下,便是她不懂布料,也能看出那簾子不是一般的華貴。
膏腴啊膏腴
皇上天天在娘娘那裡哭窮,卻把自己老媽這兒裝修的富麗堂皇,奢靡無度,簡直令人咂舌。
還有這老太太,花著娘娘的錢,還要嫌棄娘娘狐媚子也是呵呵噠。
心裡吐槽並不耽誤腳上功夫,蘇小酒淨了手回到內殿時,卻發現屋裡又多了個人,正一臉嬌羞的坐在太后身邊。
元和帝已經被攆到了一邊,也有些錯愕的看著太后身邊那人“母后,您說的姑娘就是”
“對就是她人家姑娘進宮幾日了,你也不知道跟我老婆子說一聲,要不是阮妃昨兒來請安無意間吐露出來,哀家竟不知穎兒正在宮裡做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