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為這事如此盡心盡力,真是讓我感動。”柳阡殤翻了翻那本羊皮書,從懷裡拿出一個如胭脂的東西,遞給月淺棲:“女子身上,怎能留疤,且這事也是我不對,明知她有點偏激,還故意離開。”
“我沒事。薄逸呢?”月淺棲沒有收,只問道。
其實她知道柳阡殤沒有走遠,也一定不會走遠,所以才和殺代玉直接對上。料定的,就是柳阡殤一定會出來。
月淺棲沒有多少時間參合柳阡殤的事,只能這麼快刀斬亂麻。
柳阡殤手頓了頓,又從容的將盒子收回,道:“你的醫聖已經去你的丞相府了,一根汗毛也沒少。”
“多謝。”月淺棲鬆了口氣,朝他笑了笑,收劍轉身朝城中而去。
“嘁。”柳阡殤看著她的背影,在原地沉默了一會兒,手中不自覺把玩著那個小盒子,目光飄忽悠遠。
“真可憐。”良久,他譏笑一聲,轉身向著反方向離開,這一句嘲諷,卻不知是對誰而言。
豔陽高照,烈風中夾雜著纏綿的蟲鳴,高大的細葉梧桐撒下一片稀疏樹蔭,擋住了直射向視窗的陽光。
白景桌前的信堆到第五封時,一片樹葉悄然落在了旁邊。
“主子都還不急,二公子到急了起來。五封信,可不常見啊。”花闕站在角落裡,默默說道,可以聽出話語間的玩味。
“他不急,我就該急了。”白景靠在桌案後的椅子上,翹著腿,一襲紫黑色蜀錦長袍繡著銀色紋路,華貴優雅。
花闕聽了這話,只當沒聽到,畢竟可信度一點也沒有。他覺得,就算二公子智商提高了,自家主子也不會在意,別提什麼著急了。
“主子明知道夢公主的事會刺激到二公子,何必還讓她回去?”這不是沒事找事嗎?花闕不解了。
“不刺激他,衛臻皇不就要失望了嗎,他當了半輩子的皇帝,一直覺得自己什麼都能掌控,臨了了,本公子總不能打他一巴掌吧。他想要低頭,自然就要有人去跟他低頭。”白景淡淡道,鳳眼半眯著,像在打瞌睡一樣,聲音磁性卻更多讓人感覺懶洋洋的。
低頭的人不可能是他,那就要是其他人了,一個,他能控制的人。
白景勾了勾唇,對於這種掌控著別人弱點的牽制感覺,表示很喜歡。
花闕小心翼翼的瞥了他一眼,吞了吞口水,低了聲音道:“主子,這是新交上來的名單。”說著,拿出了一個本子。
半響,白景嗯了一聲,讓他放下,卻並不打算看。
“魏國那邊什麼情況?這麼多年,還沒有拿下?”說到這個,白景冷了聲音。
“其他的都沒問題,就是,魏皇后那兒很棘手。”花闕連忙說道:“不過主子放心,魏國主沒有子嗣,遲早會選擇明路的,不過是時間問題,我們的人,已經基本上控制了魏國朝廷。”
白景修長的手指敲擊著桌案,似乎想到了什麼,睜開眸子:“魏皇后?”
“是,她早年曾生過一個兒子,也是魏國唯一的皇子,只是在出生時就夭折了,從此魏國皇帝的後宮就在沒有人懷孕過。許多人都說,是這魏皇后在暗中施的手段造成的。”花闕道。
“夭折……”白景唇劃開一抹冷冽的笑容,讓炎炎夏日的瞬間變成了寒冬般冰冷:“十多年前,她可去過玄月小築?”
花闕一愣,縮著身子搖了搖頭,不明白怎麼又跟那位扯上關係了。
白景不語,眼中似有迷霧層層,聚驟彌散,讓人看不清神色。
猜錯了?
其實他也不確定想法對不對,可就是有那種感覺,這件事,一定和玄月小築有關。